第177章 五品誥命(1 / 2)

範泰的臉上平靜,心裡卻怒不可遏,他已忍無可忍了。

西北大捷,唯一參與指揮的文官隻有陳恪,而他隻是一名七品文官,還是文官集團排斥的那個文官。

他不想抬高陳恪就要麵臨一種尷尬的境地,武將的地位必將大幅提高。

這是他不能容忍的,武將必須在文官的統領下,不管日常還是戰時。

他是左相,既是文官的領頭羊,就要為全體文官的根本利益出頭。

範泰認為自己責無旁貸,在朝會上率先出班奏道:“臣彈劾觀文殿侍讀陳恪蠱惑皇上,違反太祖遺訓,罪不容誅。”

他以彈劾陳恪為突破口,朗朗說道:“太祖初定天下,曾言‘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太宗、文宗皇帝秉持太祖遺訓,事無巨細均與朝臣商量方才施行。”

“陛下自登大寶以來,太後攝政,遵循先皇遺訓,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使我大興王朝上下一心、繁榮昌盛。”

“可陳恪入宮侍讀以來,在其蠱惑之下,陛下遠離朝堂眾臣,如西北平叛如此重大之事,皇上也不與朝臣商議,全聽陳恪一人之言。”

“幸西北有楚國公、樂昌侯等沙場老將,又有長安、延州、渭州、府州、麟州各知府的運籌帷幄,西北能取得大捷,全賴這些文臣武將的通力合作。”

範泰說到這,李禎的臉頰輕輕抽動一下。

西北大捷後,他想到文臣的各種反應,卻沒想到會達到這種不要臉的境地。

範泰為了除掉陳恪,已不惜扔掉這張老臉了。

可他還在說:“諸葛武侯有言,‘親賢臣、遠小人’,皇上聖明,雖受陳恪的一時之惑,但想起武侯所言,得群臣的提醒,必有遠近之分。”

“臣請革去陳恪觀文殿侍讀之職,以儆效尤。”

範泰說完躬身一禮,抱著笏板不再說話。

而其他眾臣也是沉默不語。

林毅之著急,可他不能說話。

站在禦台下的曾毅握緊雙拳,但他也不能說話。

常繼祖張張嘴,可他不知如何反駁,於是瞪大雙眼看向站在前麵的長興侯劉藝,見他沒有動靜,又轉眼看看鞏昌侯張勇,心裡愈發著急起來。

他不會關注郭昌,隻奇怪張勇為何不說話,這位冷麵侯向來直言快語。

可他著急沒用,張勇還是一言不發。

常繼祖等不及了,決定出班反駁,不管能不能駁倒範泰,態度必須明確。

他出班正要說話,卻聽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臣不讚同範相的奏議...”

包拯出班朗聲說道:“臣雖是文人,卻也知一個道理,戰場形式萬變,需統帥一人乾綱獨斷,容不得各種雜音擾亂軍心、失去戰機。”

“西北戰事乃皇上和太後的謀略,事實證明皇上與太後高瞻遠矚、神機妙算,而陳恪隻是一名執行者而已。”

“陳恪堅決執行皇上、太後的謀略,取得西北大捷,有功無罪。”

包拯為保陳恪也是豁出去了,不惜大拍李禎和劉太後的馬屁。

此言一出,立讓許多文臣後悔。

他們的反應沒有包拯快,就他這番話,不管範泰所言能不能被駁倒,包拯都在李禎和劉太後心裡打上重用的烙印。

明白這個道理,許多想說話的大臣不再言語。

而王欽見大家都不說話,出班反駁,“包知府所言差矣,以皇上、太後的謀略,必然全殲元遷叛軍,並生擒元遷本人。”

“可陳恪卻讓元遷逃逸,不僅失職,還有故意放走元遷之嫌,宜查之。”

按王欽所言,陳恪的罪名大了。

包拯立刻反駁,“王侍郎慎言,放走元遷乃是大罪,王侍郎無憑無據不可妄加揣測。”

可王欽堅持,“元遷敗北,後有十萬追兵,前有陳恪、張亢的兩路阻擊,還有曹儼埋伏在沙漠的伏兵,在這等重重圍困之境仍被元遷逃逸,豈不是陳恪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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