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眼,臉上是藏不住的厭惡,冷聲警告道:“再不走,就都彆走了。”
張花花攥緊了拳頭,硬著頭皮強接著這道狂風,在這真氣麵前她渾身的骨頭都隱隱發疼,整個人更是顫抖個不止,然而這丫頭卻硬是沒動撤走的心思。
她勉強可以豁出性命去撐,可她身後的那些就卻是撐不了多久,已經有十幾名官差弟兄被這真氣刺傷,飛了出去。
她的官帽已經被狂風吹飛,烏黑的長發散在風中,她艱難地轉頭望去,心中閃過一絲不忍,這些弟兄都是和她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能在此白白丟了性命。
她心一橫,咬了咬牙,大喝一聲:“走!!!”無奈地帶著手底下的弟兄抓著七族剩下的人撤出了巡河巷。
巷子口風平浪靜,眾人逃出後皆癱軟在地,大口喘氣,就像渾身被馬車碾過一般生疼,張花花受了很重的內傷,她有些後怕地看了一眼巷子,暗歎道隻是真氣外放,就如此恐怖,大宗師境,果然非凡。
真不敢想象,站在風暴中心的那位白衣少年此刻在承受著怎樣的壓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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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少卿在這風中,竟然連刀也握不住,先前與七族大戰,他的筋脈已損,身上的血口露出彆樣的淤黑,令人觸目驚心。
此刻麵對一位大宗師的壓力,他心力交瘁,唇色發青,麵色慘白到了極點。
“聽說你也曾是宗師境?”曲九州怒意已消,雲淡風輕地收了真氣,輕聲說道:“怎麼退了這麼多?”
南宮少卿微微斂神,以刀撐地,勉強穩住了身形,語氣微平,隻是簡單說道:“意外。”
“先前那姑娘說要把你帶回府衙,你為何不允?”曲九州眨動幽深的眸子,眉眼間又冷了幾分,頓了頓,問道:“難道你知道我會來?”
南宮少卿看了眼手裡的鮮血淋漓的刀身,輕輕說道:“百花樓血夜是為了引出七族,而血洗七族則是為了引出你,這是姓劉小子的連環計。”
“這就巧了,我出林是為殺你而來。”曲九州看著南宮少卿掛著血彩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異芒,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他手掌微揉,把玩手中那塊香古玉,擠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不過殺你,也隻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你想說是受那些七族的請求來殺我?”
“不然還有什麼?”
“不,都是托詞!”南宮少卿微微搖頭,冷漠且微諷說道:“你殺我絕不會是因為那些庸碌的蠢貨的請求,而是你不得不殺,不敢不殺……”
“不得?不敢?”曲九州發出兩聲大笑,覺得這話十分可笑,如今他以大宗師之軀,傲視江南,有誰能逼的他不得不出手?而麵對一個已經受了內傷的二品高手,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這般容易,又何來不敢一說?
南宮少卿刀身一振,從懷裡挑出一粒棕色的藥丸服下,強壓下了紊亂的內息,寒聲道:“我隻是好奇,身為宗師,你究竟是什麼時候成了秦清泉養在江南的野狗?”
曲九州眼睛眯了眯,此話一出,他看著南宮少卿的眼睛很深沉,很冷漠,很複雜,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言語激怒之下,這位大宗師殺心暴起。
“什麼江南大宗師……”南宮少卿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橫刀於前,做搏殺狀,嘲諷道:“說到底,你就是個鳥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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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預知後事如何,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