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馬衝陣,騎兵衝鋒,雖不是在平原山地,卻有狂風激蕩落葉之氣勢。
麵對如此攻勢,那海盜兩人也不敢托大,兩人一齊出手,黑刀攻勢凶猛,猛然如洪雷,白劍攻勢連綿,柔和如江水,二者互補而動,兩人刀劍合力,不過數個回合就將這些個軍中精銳就擊落馬下。
歐陽詔飛步出劍,龍淵劍鏗鏘而刺。
見歐陽出劍,那黑閻羅眸子裡閃過狂熱之色,如同鯊魚見到鮮血,大刀連劈落周身敵手,再掀起數道氣浪朝歐陽攻去。
白臉劍客也同時出劍,他以詭異的步伐試圖繞背偷襲,他的劍身如軟骨,陰狠難防,劍招更是變化多端,難以預料。
然而下一刻王河和樊登二將以身相護,擋去了那軟骨白劍的繞背偷襲,瞬間斃命。
歐陽詔怒了!
他手中鐵劍本就是看似輕巧實則重達千斤的玄鐵重劍,他又習得以威猛著稱的“八荒吟龍訣”,於狂暴之態發招,威力更甚。
縱然黑白兩鬼配合無間,龍淵劍上是龍鳴仍是呼嘯百裡,百招千穿,如龍騰如雲,四海歸一。
數十個回合,三個身影於江麵穿梭糾纏,速度極快,歐陽大將以一敵二,逐漸占了上風。
利劍相持之間,歐陽改用軍方搏擊術,倒肘提腕,瞬間棄劍肉搏,一招內勁轟在黑閻羅的胸口,黑閻羅兩眼一黑,覺得肋骨外翻而斷,轟隆墜入海底。
歐陽詔也中了白臉劍鬼軟骨一劍,腹中鮮血大綻,強忍著痛苦力貫雙臂,提劍重劈,白臉劍鬼軟劍不敵,連擋十七劈,長劍脫手,一聲慘呼,一同墜胡。
此時碼頭之上,白羽軍的將士已然儘數慘死。
一黝黑皮膚的僧人用海水洗去手上的血,笑麵陰森地望向精疲力儘的歐陽。
最後那人身材高大,麵戴凶相麵具,一身鎧甲,紅袍披風於風中飄蕩,不出所料那人便是西域五鬼的首領,鬼王雲景天。
“老五和老四合力都敵不過他?倒是意外。”僧人詭笑道:“要我出手?”
鬼王麵具之下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歐陽詔微斂心神,將戰局重新引到碼頭之上,看著慘死的弟兄,心頭不限悲憤。
他力有不逮,先前一戰他已耗儘了力氣,此刻已是強弩之末。
麵前這兩名敵人至少是二品的以上的強手,他已沒有了生機,那黑皮膚的鬼僧尚且不論,單是那雲景天更是號稱一品以下無敵。
但身為南國軍人,沒有投降,隻有戰死!
就在那名鬼僧欲要動手之時,湖麵水柱衝天,激起數丈水花,先前墜湖那兩人重回碼頭。
這都沒事?
歐陽詔心頭微驚。
兩鬼死死盯住歐陽大將,黑閻羅披頭散發,渾身顫抖著捂住胸口,怒目圓瞪。
白臉劍客白皙的皮膚上數道血痕,白衣儘裂,狼狽不堪。
“他的人頭是我的!”白臉劍鬼扯爛上衣,一個疾行,電光石火之間便將那軟骨劍刺入歐陽的腹部,哪料歐陽早有準備,強忍腹部的巨痛,死死抓住軟骨劍,以頭為錘,重重地撞向白臉劍鬼,一聲異響,那白臉人頭昏眼花,一陣血痛,暈在當場。
那黑閻羅也欲上前複仇,剛走兩步,便癱軟在地,不省人事。
鬼僧向前兩步探其鼻息,衝鬼王皺眉道,死了。
那鬼王雲景天終於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出王霸一拳,這拳好似猛虎下山,重重砸在歐陽本就有傷的腹部,歐陽一陣嗚咽酸痛,再也爬不起來。
麵具人恐怖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他揉了揉手腕,冷傲道:“償命。”
趴在地上的歐陽大將凜然不懼,冷笑道:“囉嗦什麼,要殺就殺!”
或許是天意弄人,鬼王拳頭舉起的那一刻,江麵起了大風,霧氣騰騰的江麵在最後一縷天光下映射出一龐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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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商賈大船乘江河入海,悄然來到水上營地。
湖風徐徐,濃霧稍退,有幾名少年立於船頭。
鬼王微微眯眼,站在最前頭的一人令他無比亢奮。
那人雙膝疊刀,身著白衣,麵容冷峻,身姿如鶴。
雲景天攥緊虎拳,興奮道:“南宮少卿,你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