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張張嘴,“……我以後儘量不出府。”
“嗯,這可是你說得。”
裴知衍笑得溫柔繾綣,可不知為何,季央心裡卻沒有一點踏實感。
她搖搖頭讓自己不要亂想,現在最要緊的是葉青玄。
季央依然不安地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定是衝你來的。”
“你想知道?”裴知衍又笑了出聲,笑裡的諷刺的意味極重,眉宇間戾氣橫生,就這麼迫不及待?
“我自有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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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輛離宮的馬車上,楚錦儀正鬨著脾氣。
“你讓我找宮女把季央弄出來,根本是因為想見她吧?”楚錦儀用手指著梁應安氣怒道。
梁應安忍著不耐煩,好聲好氣的哄她,“郡主難道不想看她與裴知衍鬨翻嗎?”
“還是你不信我,你這是在侮辱我。”
楚錦儀的氣焰霎時就弱了下來,“但我看他們可是沒有一點要鬨翻的意思。”
梁應安心中也有遲疑,可他不認為有誰能在麵對自己枕邊人的背叛時還無動於衷。
隻怕隻是強忍著怕難堪罷了。
至於季央……就該受點罪,到時候她就知道誰才能毫無條件的包容她,哪怕她嫁做了人婦。
楚錦儀擔心再說下去會讓梁應安不高興,改而問道:“你什麼時候像陛下求旨娶我?還是我去求陛下賜婚。”
梁應安幾不可見地皺眉,他最初確實是打算娶楚錦儀為妻,可自從他反複做到那個夢後,滿腦子想得就是將那個畫麵實現。
察覺到他的遲疑,楚錦儀不放心地看著他,故意道:“還是說你得知嫻妃娘娘有意招你做駙馬,所以心動了。”
梁應安捏住她的鼻尖,連連搖頭,“在想什麼?我怎麼會負你。”
楚錦儀撅嘴嬌嗔,“你記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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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直到沐浴時才發現自己一直腹絞是因為來了信期,之前她太過緊張以至於都沒有發現,好在沒有弄臟衣物。
她洗漱更衣後回到裡間,裴知衍靠坐在床榻上,手裡拿著牽絆起二人的那塊玉佩,翻來覆去的看著,好似要將其看穿,燭火投在他身上,氤氳著柔和的昏黃,是那樣的清雅好看。
聽到挑簾的動靜,裴知衍放下玉佩抬眼看她,深邃的一眼落在季央身上,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好像二人之間又隔了千萬裡遠。
裴知衍輕輕一笑,那種感覺就又消散不見。
季央走上前,“夫君怎麼盯著這玉佩瞧?”
裴知衍靜靜看著她,嘴角的笑意透著幾分古怪,片刻才道:“沒什麼。”
換做平常她還要追問幾句,可這會兒來著月事,季央渾身都沒什麼力氣,從裴知衍身上跨著腿往床裡側挪。
未等她過去,小腿就被一隻大掌壓住,裴知衍將她按在了自己身上。
季央滿腦子惦記著月事帶有沒有係緊,都不敢有大的動作,小力的掙著腿,“不要呀。”
裴知衍神色一暗,若是細看還能發現幾分陰冷,他心中戾氣浮動,默了半晌才淡問道:“你不願意?”
因為葉青玄說要娶她,所以碰都不願意讓他碰了。
季央透紅著臉小聲解釋,“不是的,是我小日子來了。”
裴知衍已經敏銳的嗅到了一絲血腥氣,卻依舊道:“我記得央央的小日子是每月初三才對。”
季央眸光閃爍,“應該是吃了許太醫開的藥之故,本就是調理的氣血的藥。”
裴知衍一言不發探手摸到她的月事帶。
季央瑟縮著輕哼。
片刻,裴知衍才收回手,他垂眸看著染在自己指尖上的紅梅莞爾一笑,“還真是。”
一雙風眸輕揚,漫不經心的撚著指尖的輕佻模樣讓季央呼吸發窒。
她從前最想做的就是撕去裴知衍清冷的皮相,可此刻他周身邪氣溢散的樣子讓季央更覺陌生。
相較於這個,季央此刻羞恥更甚,來不及多想,丟了手絹給他,側過臉咬唇道:“快去洗了。”
裴知衍接住帕子隨意擦過便丟棄在地,抬手捧起季央的臉,指腹來回摩挲撫弄著她嫣紅的唇瓣,語氣輕柔的如同耳語,“身子不行,還有旁的不是麼。”
指腹輕壓唇瓣,隻見一抹粉嫩的舌尖怯怯地縮了一下。
季央耳朵發燙到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裴知衍。
下一刻卻被他撬開嘴唇,勾住瑟縮的小舌,裴知衍喟歎道:“央央,我想。”
他推開半分,眸色逐漸晦暗,“你願意麼?”
不願意也無妨,他也想試試來強的。
*
夜深人靜。
季央已經疲累的窩在裴知衍懷裡熟睡過去。
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柔撫在她被廝磨到通紅的泛腫的唇瓣之上。
裴知衍連衣衫都不亂半分,唯有那雙染著水色瀲灩的鳳眸招示著他的酣暢,然而透過熏然的水氣,這雙眸子儘顯冰冷。
長指遊走向上,快速揩過季央染著潮氣的眼尾,裴知衍嗤聲冷笑,“這就委屈了?”
懷裡的人睡的極沉,裴知衍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臉頰,他眼中染著戾氣,手下動作卻溫柔,突兀的如同是兩個人一般。
裴知衍吐字緩慢悠遠,“想著穿紅嫁衣嫁給他?可惜了,央央這兩輩子都是我的……”
“我知道你又想為了他背叛我。”細狹的眼眸輕眯,裴知衍整個人顯得越發淡漠肅冷,他勾著笑道:“不過這次你沒機會了……至於信不信的,也已經無所謂了……央央……以後得按我的喜歡來了,我舍不得傷你,你知道的對不對?”
沒有回應,裴知衍一個人自言自語,如同被魔怔了一般,“乖順一些,我就陪你繼續演這夫妻情深的戲碼,至於葉青玄……”
裴知衍好看的眉頭輕疊起,帶了幾分鄙夷的厭棄,“現在應該叫梁應安,至於他……我要他好看。”
“他不是披了層皮麼?我若拿葉家開刀,不知他會如何,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