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悉沒有馬上把雷斯船長拒絕他們的消息告訴雲霽,這不利於他康複身體。
三日後,他們抵達了菲比島。菲比島沒有海港碼頭,船隻能在離海岸附近的海域下錨停泊,水手們用小船上岸,用剪刀、小刀等小工業產品跟當地人交換所需物品。
許久未上岸,大家夥都迫不及待地想上岸好好放鬆一下,吃些新鮮蔬果。
按照雷斯船長的要求,閔悉和雲霽應該在這裡上岸,然後等待他們的接下來的未知命運。但大家都急於登陸上岸,都不想留在船上看守,閔悉便主動要求留下來給他們替班,等最後再上岸。
有人願意替班,值守的人自然求之不得,於是船上就剩下了閔悉和雲霽,還有一個腿腳有些不便的老水手。
雲霽已經可以下床了,這兩天他也跟著閔悉在船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好不讓自己完全成為閔悉的累贅。
看著遠處的陸地,雲霽說:“你不想上岸去看看?”
閔悉猶豫許久,才說了實話:“雷斯船長沒有答應帶我們去拂朗機,我們要在這裡下船,等待回去的契機。以後有的是時間去看。”
雲霽一聽愣住了:“不去了嗎?”他先前還在羨慕閔悉會說拂朗機話,想著要跟好好學學,看來是用不上了。
閔悉故作輕鬆地說:“船上的貨物裝得太滿,裝好補給,就沒咱倆的位置了。所以我們得上岸去等待機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船再經過這裡,順道帶我們回南洋。要是沒有船來,少東家就在島上成家生
子吧,聽說島上的女子漆黑如墨,彆有一番風情。”
雲霽聽到這裡,臉上露出窘迫之色:“開什麼玩笑!”
閔悉哈哈笑起來,旋即正色道:“也不算是玩笑,而是有這個可能,我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雲霽修長的手抓著船舷,指關節有些發白,道:“總會有辦法的。”
閔悉靠在船舷上,仰頭看著藍天白雲,說:“是啊,事在人為,未必是條絕路,說不定明天就有船隻去南洋了呢。”
上岸的人把補給送上了船,但當晚並沒有回船上來睡。水手們上岸除了補給物資,更重要的是要順便尋歡作樂。
半夜裡,閔悉還在睡夢中,便被“砰砰砰”的聲音驚醒了。就在閔悉還在思索那是什麼聲音的時候,同艙的老水手仿佛一隻受驚的兔子從吊床裡一下子蹦了起來,仿佛他的腿沒有瘸一樣。
他驚慌失措地抓起他的短火槍,嘴裡罵罵咧咧:“快起來,岸上那幫狗娘養的肯定又跟猴子們起衝突了,快把火把和燈都點起來,起錨,揚帆,準備離開。”他嘴裡的猴子指的是島上的土著。
果然,等閔悉和雲霽趕到甲板上時,白天上岸那群水手們全都劃著小船往大船上趕,岸上還有一群舉著火把和長矛的土著在追趕。
原來當晚是當地酋長娶第十二個老婆,邀請水手們一起喝酒慶祝。那十三歲的新娘子雖然黑得跟鍋底似的,也遮擋不住她的驚人美貌。一個色膽包天的水手喝多了,摸進了婚房,睡了新娘子,還被發現了,然後雙方起了衝突,那個水手被土著打死了,其餘的人也有受傷,他們也殺了幾個土著。
這下鯊魚號減了員,閔悉和雲霽不用下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