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悉點頭:“可能比北歐還冷。你問問雲,他是在北方長大的。”
雲霽說:“我不知道北歐是什麼情況,我隻知道我們那兒冬天是相當寒冷的,風就跟刮刀子一般,湖中的水凍得能在上麵滑冰。”
“那是真冷。”費爾南多說,“我們拂朗機幾乎不會下雪,我唯一一次看到雪還是在蘇格蘭的愛丁堡,也是頭天下,第二天雪就化了,幾乎不結冰。”
他咬了一口饅頭:“鬆軟可口,味道似乎不賴。”
閔悉建議他:“搭配著菜吃。”他自己夾了一塊回鍋肉,果然有點記憶中的味道,香辣可口,連肉騷味都被遮掩了許多,再吃一口饅頭,簡直就是絕配。
雲霽也吃了一口肉,閔悉問:“怎麼樣?”
雲霽點頭:“很香。”略有點辣,不過這話他沒說。
費爾南多吃了一口,然後叫出聲:“好辣!”
閔悉哈哈笑起來:“這道菜特色就是香辣。”
雲霽問:“這又是哪裡的做法,你怎麼會想到把番辣和豆瓣醬拌在一起?”
“忘記哪兒的做法了,我聽彆的師傅說起過。我本來想看醬油好了沒有,結果發現還沒好,便取了一部分豆瓣醬出來,這樣一定程度上可以替代醬油。用來炒肉是不是更香一些?”閔悉問。
雲霽說:“是的,感覺豬肉騷味都沒那麼大了。”
費爾南多說:“這道菜確實很下飯,讓人胃口大開。這道菜是是什麼?”他指著羊蠍子問。
閔悉看著羊蠍子,也不知道葡語的蠍子怎麼說來著,便說:“羊的脊椎骨。”
費爾南多說:“全是骨頭?”
閔悉笑著說:“對,就是啃骨頭。你也可以用饅頭蘸著湯汁試試。”他用勺子給費爾南多舀了一碗羊蠍子,連湯帶肉。
費爾南多用饅頭蘸著湯汁吃了一口:“好吃!”
其實這道菜最合適的就是吃火鍋,吃完羊蠍子,再用羊湯燙菜吃,不過馬上就要上客,自然是沒時間吃火鍋了。
費爾南多筷子用得不好,為了吃羊肉,隻能用手去抓,他也不覺得丟人。
雲霽和閔悉筷子水平高,不用手也能吃得乾乾淨淨。
雲霽吃著羊蠍子,問:“閣下今天是有彆的事吧?”
費爾南多抬起頭,點頭:“有點事,一會兒再說。”
等吃飽喝足,費爾南多才說:“是這樣的,陛下下個月要派使團去參加西班牙國王腓力二世的婚禮。他思來想去,決定為他的國王舅舅送上一幅中國畫。陛下問,有沒有比較好的寓意能代表新婚祝福的畫?”
雲霽和閔悉對視一眼:“陛下的舅舅才結婚嗎?”
費爾南多說:“這是他第三任妻子,前麵兩個都已經去世了。這個小妻子比他小了22歲,比咱們陛下隻大了不到5歲。”
雲霽明白過來:“我想一想吧,應該可以。紙張和顏料都得你們提供。”
費爾南多說:“可以,不過上次給你用的那種宣紙沒有大張的了,隻有小的了,能拚接嗎?”
雲霽說:“沒有宣紙,那畫在白色絹布上也可以。”
“好,我去給你準備材料。”費爾南多說。
他走了之後,閔悉笑著說:“這次都沒說潤筆費多少呢。”
雲霽說:“給陛下畫的,潤筆費肯定少不了。”
閔悉說:“你打算畫什麼題材?”
雲霽說:“新婚不外乎那幾種,喜上眉梢、花開富貴、鴛鴦荷花、多子多福。你覺得哪個比較好?”
閔悉想了想:“那還是花開富貴吧,花團錦簇,熱熱鬨鬨,看著喜慶。”
“我也是這麼想的。”雲霽說。
閔悉則想的是,好像就是塞巴斯蒂昂一世這個舅舅腓力二世,最後吞並了葡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