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風雪回到闊彆已久的家中,久未住人的屋子顯得分外冷清,但還是讓人覺得親切而自在,哪兒都不如家裡好。
雲霖回到家,說話和笑聲都大了不少,還是自己家裡讓他更有底氣一些,就連霸王回到自家院子裡也更歡快一些,撒開了腿四處撒野。
家裡仆人見到主人回來,趕緊燒水燒地龍燒炭火,把屋子裡弄得暖暖和和的,讓他們洗去一身風塵。廚房裡也抓緊時間給他們做飯吃。
等到閔悉和雲霽吃了飯,休息好,洗澡池的水也燒好了,屋子裡也暖和了,兩人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才有真正有回到家的感覺。
雲霖不願意自己睡,要跟兩位哥哥一起睡,他在閔悉床上等他們洗澡,結果都等睡著了。
雲霽看著床上睡得香甜的雲霖,又愛又恨地在雲霖身上輕拍一下:“臭小子,這麼大人了,還這麼粘人!”
閔悉憋著笑:“彆吵醒他了。趕緊過來把頭發烘乾吧,天冷,彆著涼了。”
屋子裡儘管有地龍,但洗了頭發也需要另外用炭火烘烤乾才行,否則等用帕子擦了讓它自然乾,就不知道需要多久了,也容易著涼生病。
兩人坐在貴妃椅上,一邊烤火,一邊擦頭發。閔悉躺在雲霽腿上,拿了本書在手裡翻看著,雲霽幫他擦頭發。兩人敘著閒話,在這樣靜謐的冬夜裡,顯得格外地安逸幸福。
他們出去這段時間,本來還帶了書要學一點的,隻是萬曆一直粘著閔悉,所以幾乎沒有時間學習,還有兩個月就要考會試了,這會兒學習,不過是臨陣磨槍罷了。
閔悉翻了兩頁書,說:“我這次會試肯定沒戲。等我落榜了,就去求陛下,讓他給我在工部安排個小官做。我做技術員去,你接著讀書,爭取早日金榜題名。”
雲霽手上動作輕柔,嘴角掛著笑容:“沒準就中了呢。”
“要是中了,那就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祖墳上冒青煙了,嘿嘿。”閔悉笑起來。
“考試這種事,誰能說得準呢。”雲霽對會考並不悲觀,他也知道,以他倆現在和萬曆的交情,就算是不中進士,以後也未必沒有官做,隻是做不了大官。
“不管怎樣,都用心去考,不用擔心咱倆會分開。就算都中了,咱們都應該會留在京城。”雲霽知道,他倆如果都中了進士,都留在京城的可能性很大,皇帝需要幾個能信得過的人,極有可能會把他們都留下來。
“知道了,我一定全力以赴。”閔悉打了個哈欠,伸手摸了一把頭發,“我頭發乾了,你的還沒乾吧,我來給你擦擦。”
“好。”兩人交換了一下姿勢,換雲霽躺下,閔悉給他擦頭發。
最後還是把雲霖抱到了床裡側,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睡的。
早上雲霖最先醒來,他睡得早也醒得早。閔悉和雲霽都太累了,所以睡得很沉。雲霖醒來的時候,看見大哥二哥都睡在一張床上,他開心地伸出胳膊,在二哥臉上摸了摸,又在大哥臉上摸了摸,真好,一早醒來就能見到兩位哥哥。
雲霽眼睛都沒睜開,就伸出手,將他的胳膊抓起來塞進被窩裡,用氣聲說:“不冷嗎?”
雲霖露出開心的笑容:“不冷!”
雲霽睜開眼,伸手在他額頭上輕彈一下:“想起來就趕緊自己穿衣服下去。”
雲霖縮進被窩裡:“我不起來,我要再睡會兒。”其實這會兒他尿意很濃了,但他覺得自己還能憋會兒。
“當心尿床!”雲霽說著也起來了,把衣服穿上,又把雲霖給拽出來,替他把衣服穿上。
雲霖開心得在大哥懷裡咯咯笑。
雲霽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以後要自己穿衣了。”
“我知道,平時我都是自己穿的。”雲霖說,“大哥,你去嵩山好玩嗎?”
“好玩。”雲霽說。
“嵩山長什麼樣?”
“很壯觀,山崖陡峭,岩石像書本一樣,回頭我畫給你看。”雲霽說。
“好啊!”雲霖開心極了,“等我以後長大了,我也要去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