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意,隨著呐喊聲傳了過來。
可以說,這棵紅樺樹之所以能夠出現,少女的行為在其中占得比重絕對不小。但現在這一柄浴火的槍戈,她接得下嗎?
這如火如荼[tú]的鋒芒,身臨其境的少女已經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這是一種之前樺的任何一位都未曾給她帶來過的感受,一種會失敗的感覺。
不過,隻有這樣的力量,隻有這樣的樺,才有機會跟少女一戰,才有機會跟世界交涉談判。
天地是無情的。
然而,像是感受到了襲來的威脅,世界將它從少女這裡獲得的源泉彙集,化作了清澈的溪流,重新反哺向了少女。
下一瞬,長劍劃過。
湧來的清泉被斷去了通道,在半空宛如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赤金色的光芒在少女的眸子亮起了一瞬又消弭於無形,她靜靜地說道:“彆再靠近了。”
我的東西,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你;你的東西,至少現在,我不接受!
【可以再弱一點,比如被一槍炸爆什麼的,我不會介意的喲】
……
風停了。
但熾熱的氣流卻如山呼海嘯般席卷而來,猩紅色的披肩隨著湧動的熱浪揚起。本已經在衣物上熄滅成灰燼的火星,在這狂烈的紅海中,燃燒起了金黃色的火焰。
沒有在意皮肉在炙熱的溫度中炙烤得滋滋作響,少女再度將手中的長劍垂落於身旁,向著蒼莽軍的方向邁步衝鋒。
鐵與血的交鋒中沒有言語,一切都是生與死的較量。
這一刻,少女對於這一點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悟。
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隨著激烈的運動開始滲出血絲,但轉瞬後,在光潔富有彈性的肌膚微微彈動中,所有的傷痕都不治而愈。如果不是乾涸在少女體膚的累累血跡,恐怕都無法想象到她之前經曆了多麼殘酷的戰鬥。
兩軍之間,大約還有三五百米的距離,無名的長劍率先向前掃去,劍芒亮了起來。
試探。
自劍鋒而現的劍光,一刹就已掠過這數百米的距離,以無情的姿態向著將士們的頭顱斬去。
沒有任何的命令,蒼莽軍就如同一個最為完美的整體,位於前列的精銳同時舉起了手中的盾牌。猩紅若血的顏色在他們的身軀與手中的盾器上反射著光芒,宛若他們心中那股牢不可破的意誌。
凡物自然不能夠抵禦這若毀滅的光芒。
一時間殘破的盾牌與折斷撕裂的肢體向著天空拋飛,數十道身影被這道劍芒衝得往後倒去,人與人之間盔甲相互撞擊的哐當聲響成了一片。
然而衝鋒的陣列卻未出現半點的慌張與紊亂,前進的將士們讓過了被擊飛的戰友,以並沒有收到多少影響的速度繼續朝著少女衝來。隨後,這些倒下的身軀也陸續重新站起。縱使鮮紅的血液從他們盔甲的間隙中不停湧出,但他們卻如同完好無損般邁步就跟上了蒼莽軍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