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票是不可能刷票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等到顧泛真的和萬飛見麵,才發現影帝自帶的氣場直徑可達九米八,前前後後跟著的助理打雜的就好幾個人,儼然國際巨星的作派。對比之下,隻帶了一個杜山的他顯得真的渺小又寒酸。
“杜哥,你來個影分身術吧。”顧泛歎了口氣,“要不給我搞副酷點的墨鏡也行,這一比我簡直像個跑龍套的。”
“你本來就是個跑龍套的,隻是運氣好刷了臉。”杜山說,“去打個招呼,省得又被他們拿來做文章。”
顧泛點了點頭,剛想走過去,腦海裡就響起了警報聲。
他實在不是很想誇張,但是這個警報聲做得著實很逼真,以至於他差點以為劇組出了什麼問題要緊急疏散,好在理智使他刹住了車。
係統:警告,任務進度讀條百分之二十,進入重要劇情,請注意。
顧泛立刻打起了精神。
開玩笑,這可是第一次出現這麼明顯的提示,不抓緊機會搞不好後麵就涼了。
說話間,萬飛已經主動朝他走了過來,帶著他那兒的一票人。
“顧”他頓了頓,像是記憶突然斷了片,“顧什麼來著?”
顧泛懶得分辨他到底是貴人多忘事還是純粹惡心他,直接回答了他:“顧泛,萬老師好。”
萬飛笑了笑:“不好意思。最近見的人比較多,剛剛突然卡住了。”
“沒關係。”顧泛客客氣氣地說,“萬老師工作忙,我能理解的。”
大約是他的反應太過平靜,萬飛頓了頓,看了他一眼,又道:“那日我大概喝多了酒,對你做了些失禮的事兒,也不是故意的,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這話說得就比較咄咄逼人了。
杜山的手已經準備好按著顧泛彆一時衝動了,就聽見他家那位昨天還膽大妄為的祖宗用一種溫和至極的語氣說道:“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
他默默地把手縮了回去,佯裝在抓他那一頭毛。
“杜哥的頭發還是這麼有特色啊。”萬飛和杜山有過幾麵之緣,見他尷尬的模樣,嘴角勾了勾,對顧泛道:“你不介意那最好不過了,那我先走了,待會兒見。”
說罷,沒等顧泛回答,轉頭就朝著裡間走去,背影看著囂張又瀟灑。
“你今天轉了性啊。”杜山小聲說。
顧泛很想提醒他,原主的性格就是這樣的,隻是他個人的作派比較狂放,不過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還是硬生生地憋住了。並且在心裡對於這種能飛速適應新情況並且拋棄過往的能力表示出了十足的佩服。
“沒必要跟他在言語上過不去啊。”顧泛說,“你沒瞅見他跟我講話墨鏡都沒摘麼,人家壓根就沒把我放眼裡,說再多也是白搭。”
要想真正地打擊到這種人,倒是可以借用周導的那句話,戲說了算。
試戲的片段是周奉決定的,為了不劇透太多,可供選擇的都是些邊角片段,最終定下來兩場戲。由於沒有女主,兩段都是單人的cut。男主的一場是在酒樓獨坐,思考政事的片段,而男二的一場,則是在女主隔著紗交代完任務之後離去之前的一幕。兩場都隻有一句台詞,更多考驗的還是眼神。
大約是影帝在新人麵前的虛榮心又在隱隱作祟,萬飛不一會兒便稱自己準備好了,顧泛也懶得和他爭,搬了個凳子就在邊上看著影帝表演順便汲取經驗。
不得不說,萬飛在短時間內揣摩人物的性格方麵是真的駕輕就熟。道具的桌子一擺,即便桌子上的茶杯是空的,旁邊也並沒有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往那兒一坐,抬眼的時候,刹時間就是一副繁華市井皆醉,我獨醒的景象。
還真是有傲的資本啊,顧泛想,他低頭又看了眼劇本,趁著這功夫,萬飛已經說完了台詞。
台詞其實很簡單,僅僅五個字:“小二,換壺茶。”也就這五個字,萬飛念得每個字都很穩,含而不露的氣勢全到了位。
一旁的周奉在紙上記了幾行,看神情大約也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