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的這句話一出, 侍女也知道自己的猜測有些不切實際,乖乖地閉上了嘴。
“不過說起這個, 你提醒了我,”晉王望著窗外有些陰沉的天空, 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神情裡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我倒是想起來那日,顧泛的神情確實有些不對勁。我雖說跟他打的交道比較少, 但是他的性情也是知道一點的。他那日雖說與往日一般的看著不太順眼, 倒是有些做作, 總覺得......明明還是那副軀殼,卻好像整個人都被換過似的。隻不過後來事情太多, 我便忘記了這件事。”
青衣男子打了個寒噤,瞅了眼一旁臉色有些慘白的小侍女:“我說你可彆胡說八道啊,怪瘮人的。”
“我不過就將自己腦中的想法說出來麼,你們至於這麼大反應麼。”晉王有些無奈, “隻是略有些奇怪罷了, 也許隻是我的錯覺。”
“你彆是在冷宮呆久了, 精神上有些不正常了。”青衣男子趕緊抓了他的手腕又診了診, “挺正常的啊。”
“......我好得很。”晉王抽回了手,衝著他翻了個白眼兒。
“話說回來。”玩笑開夠了,青衣男子收起了笑意, 有些擔憂地道, “太妃娘娘你打算怎麼辦?真的讓她去清泉寺?那可是皇家寺廟, 且地處偏僻,一旦發生點什麼事,那可是天高皇帝遠,我們鞭長莫及啊。而且那昏君肯定會安排他自己的人把守寺院,到時候再和娘娘聯係也不方便......我就奇了怪了,他非得折騰太妃娘娘作什麼,娘娘那麼心善仁慈的人,也沒得罪他。”
“母妃是沒得罪他。”晉王歎了口氣,“他隻是想讓我難堪,順便逼我而已。”
“逼你乾嘛?”青衣男子追問道。
“還能有什麼?”晉王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當然是逼我大庭廣眾之下衝他發怒,好讓他有一個順水推舟正當殺我的理由。”
“有道理......”青衣男子想了想,剛準備接著說點什麼,就看見麵前的人徑直走了出去,趕緊叫住了他,“哎你乾嘛去?”
“當然是......如他的願。”晉王回過頭來,衝著他笑了一笑。
顧泛最終還是順利地回到了府上——其實說完全的順利那也算不上,跪了那麼久,再怎麼樣對膝蓋都是有點兒傷害的,他是一瘸一拐地回到府裡,隻不過照皇帝的盛怒程度,能夠隻跪上一個時辰就成功地被請了起來,他還是挺幸運的。
若是直接被扣了下來,那事情是真的麻煩了。
回到府中,沒有見止殺的蹤影,倒是老管家迎了上來,見他一瘸一拐的,大驚失色:“哎呀......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顧泛對這位管家一直挺有好感,因此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隻是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對了張伯,陛下賜的那位姑娘,這兩日怎麼樣了?”
“溫姑娘麼。”老管家想了一下,“這些日子一直呆在府中沒有出去,看著安安靜靜的,陛下賜的人,老奴也不敢過分地打攪她,隻是問了她些許愛吃的吃食和一些習慣,好生待著便罷了。主子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一直沒有出去?”顧泛重複了一句,“你確定?”
“這......”管家似是被問得有些懵了,又思考了一會兒,才肯定地道,“確實沒出去,連和哪家的夫人小姐走動過都沒有。隻是曾經回了一趟宮裡,隻是去收拾一些陛下曾經賜給她的首飾珠寶什麼的。”
“好的,知道了,謝謝你啊張伯。”顧泛熟練地對他露出了一個親切的微笑,就見眼前的老人有些驚恐地退後了幾步: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您這可是折煞老奴了喲!”
顧泛:“......”
果然又崩人設了,他麵無表情地想。
不過......他現在可以確定,皇帝賜給他的那個女子,絕對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