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嗎。”男人顯然是已經忘了自己承諾過的事,愣了一下才說,“其實很簡單,當我那天躲過風雪之後,我應該就是自動被納入了整個世界的運行當中,我發現我的腦中會開始頻繁地接收一些指令,然後我就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遇到指令出現,就按照他說的做,然後一直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直到你來。”
就在他說話的間隙,整間屋子已經開始簌簌作響,顯然是什麼東西已經到了近前。
顧泛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薛斌不知怎麼的,也沒有說話,兩人安靜了下來,靜靜地感受著建築的震動感。
那樣東西確是沒有發現他們兩個活物,顧泛猜測,它應該是直接從他們的頭頂跨了過去,這麼一想,還覺得有些屈辱。他悄悄地摸上後腰,那裡彆了一把小刀,這把刀自他那日從家裡跑出來了之後就沒有離過身,現在看來,這真的是他那一晚上做的唯一正確的選擇。
薛斌說得挺對的,這個世界確實很玄幻,即便是最親的爸媽也會隨時翻臉變成奇怪的東西,那麼......說出這句話的人,就更不應該相信了。薛斌的一切解釋都很完美,但是他漏了一點,作為一個和他一樣誤闖進這裡的人,他知道的太多,也太巧了。一開始顧泛確實很信任他,但是現在,他反而開始有一些疑心了。
更何況......他捏著口袋裡那張舊照片,心裡出現了一個有些不可思議的猜測。
薛斌沒有說話,但是顧泛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聲,很平穩,胸有成竹地就像是篤定根本不會發生什麼一樣,大約是顧泛太久沒說話的緣故,他又開口道:“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講講你的故事?”
“我嗎,我沒什麼好講的。”顧泛慢慢地磨著牆皮上的斑駁,“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出了車禍倒黴地來了這裡,不過目前看來還算幸運,沒受太多罪就碰到了你。”
“是嗎,看來我是你的幸運星了。”男人笑了笑,“你......一般像你這個年紀的大學生都挺叛逆的,我覺著你和他們不太一樣啊。”
“我也叛逆,隻不過在外人麵前比較矜持而已。”顧泛往角落靠了靠,“初中的時候因為打遊戲跟爸媽吵過架,高中的時候還因為早戀被請過家長,把我媽給氣的,回家就拿掃帚抽了我一頓。”
男人的呼吸不知為何突然急促了些:“早戀?”
“對啊。”顧泛像是陷入了回憶,“挺好一姑......一男孩子,其實原來也還在聯係著,但是我不是突然出事了嘛。”
“男孩子?”男人的聲音聽著有些沉。
“對哦。”顧泛笑吟吟地說,“和我高中同班,大學也考到了一起。”
“你爸媽都不管的嗎?”薛斌突然咆哮了起來,聲音聽著很有些憤怒,“這麼小的年紀就早戀,還......我要是你媽,我打斷你的腿!”
“騙你的,不過就算是真的,我媽也不會。”顧泛側耳聽了聽外麵的聲音,“你聽,沒聲了。”
薛斌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他才重新開了口,語調聽著有些乾澀:“它應該已經走了,看來這次同樣的套路還是很管用的。”
“它還會再回來嗎,還是接下來就是風雪了?”顧泛猛地想起了自己的任務。
要是這個時候風雪就來了,那他就算躲了過去也沒有用了,注定回不到原來的世界。
“不是。”薛斌的語氣比剛才低沉了不少,喘了一口氣才答道,“它走後還會有一段時間的緩衝期,緩衝期會持續二十四小時,然後才是毀滅一切的顛覆和重生。”
二十四小時......
顧泛略略計算了一下時間,看了一眼薛斌:“要麼我們先出去先找點兒吃的?彆回頭好不容易躲了過去,結果卻餓死在這裡了,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行。”薛斌站起身,“那我們一起去。”
天已經亮了,太陽自遙遠的東方升起,給經曆了一夜兵荒馬亂的城市鍍上了一層金光,沒有了喧囂的喇叭聲和川流不息的人群,這座空空蕩蕩的城市展現出了意外的安詳與寧靜,同時也顯得有些孤獨。
顧泛走在街上的時候都覺得天氣似乎比平時還冷了不少,隻得縮了縮脖頸,把自己往外套裡縮了縮。好在街邊的食品店還開著,他走過去,發現老板已經一頭栽在了櫃子上。
“彆擔心,應該是進入了休眠狀態。”薛斌站在他身後道。
\"唔。\"顧泛沉默了一下,收回了自己即將伸出去扶起他的手,“真是個冷漠的城市,我有點受不了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