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麼回事了?我明明不想死才對,為什麼心情會這麼平淡?
不對,我能感覺自己一定會死的,但又感覺自己一定不會死的,為什麼?
雙手用力抓著腦袋,張恒勝第一次發現咒唱很吵雜,他隻好加大力氣,讓痛楚刺激自己,無視咒唱而專心思考。
這時,張恒勝的眼中迷茫,而他身處的世界開始出現一些裂痕,視線所見的景色就像破裂一樣,不過破裂的地方透出淡金色的光芒,不知為何竟有一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隨著張恒勝苦心回憶自己的一切,他的腦中似乎分成兩個景色,或者說,兩個不相關的記憶在同時播放。
左邊的是在和平與科學的社會中的一幕一幕;右邊的是古老而玄幻的世界中的各種不平等、各種欲望與暴力。
兩種完全不同的世界所衍生出來的文明、社會形態、日常生活都是大相徑庭,如此的不協調決定了兩個世界根本無法融合,每回想起一些記憶,張恒勝就越發明白自己現在所存在的世界是多麼的荒誕無稽。
視線中的裂痕越來越大,淡金色的光芒快要充滿著視野,這時,張恒勝仿佛抓著了什麼,一段枯燥記憶出現,那是他在重症病床上躺了近半年的生活,最後絕望之下,在離二十四歲生日前三個月,他服下了大量農藥自殺的情景。
思緒回潮,張恒勝一怔之後喃喃說道:“對了,我是死而後生的……轉生者。”
“啪嚓”
一道清脆的聲音似是而非,而在這道聲音之後,張恒勝雙眼有點不適,閉合後再慢慢睜開,看到的依然是滿眼的淡金,隻是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發現自己正盤坐在一個直徑半丈的法陣中,而身邊,有大量與他一樣在打坐的煉氣士。
慢慢站起來四下打量,這裡與其說是一個奇怪的巨大房間,倒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球體內側,張恒勝一臉茫然的,然後他抬起頭看著頭頂上,也就是球體中心的巨大金色光團,靜靜不語。
我記得了,我被那個元神期的老巫覡用靈慧寶塔定住,然後就思緒全失,之後就沒有記憶了。
這裡沒有出口,也沒有重力,就像空間靈具內裡的獨立空間一樣,再加上四周一切明顯是極品靈料所製,而且還有濃鬱之極的陽氣存在,不用想了,這裡是靈慧寶塔中的獨立空間。
靈慧寶塔一直聽說是集迷幻能力與空間能力之大成,這裡絕對是它的內部,想不到這件靈寶竟有這種用途,把敵人收進內部後竟然還把他們困在幻境之中,幸好與覓心路時一樣,要不是我有前世記憶,必然永遠無法脫出。
大概搞清楚情況後,張恒勝先是看了一眼在他腰間的乾坤袋,發現裡麵的銀翼水鳥已經餓死,然後他從空間戒中取出一塊小時侯做的玻璃鏡,一照之後發現自己的長相並沒有改變,才稍稍安心。
雖然知道自己在幻境中過了七年,但現實中並沒有這麼久,這一點,也與覓心路的幻境一樣。
巨大光球散發出來的迷幻光霧雖然不時散落在他身上,但張恒勝現在恢複了意識後,自然不會再被這無人操作的迷幻能力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