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都覺得人是本殺的,那就把本給殺了,本將軍絕無怨言!”
裴清一把推開裴景同護在自己身前的大刀,頭顱高昂。
“少將軍,不可!”
“少將軍!”
裴清話落,那些學子直接安靜了下來。
而裴景同等一眾則是紛紛焦急的大喊了起來。
臉上全都帶著擔憂。
而一眾學子全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是想要逼迫裴清給張院子一家賠命。
可那也得陛下下令才行。
裴清是什麼身份?
他們可不敢動裴清,哪怕是扔個雞蛋什麼的他們也不敢做。
這就是為什麼堵住裴清之後他們嘴上一個比一個狠毒,但是卻沒有一個敢朝著裴清做出任何一個傷害性動作的原因之一。
“景同,你們不用再勸了,等本將軍死了,告訴陛下,本將軍是自願赴死,和這些學子沒有任何關係!”
裴清抬起手製止了裴景同等人的勸說,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往前走了兩步。
裴景同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被少將軍這一舉動嚇到了。
但是少將軍讓他們去死可以,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往自己脖子上來上一刀。
但是少將軍要死,那絕對不可能,除非從他們身上踏過去!
哪怕這個人是少將軍自己也不行!
想到此,裴景同雙眼通紅,朝著一眾裴家親衛大喊一聲:“保護少將軍,要是誰敢對少將軍動手,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上百個親衛扯著脖子大吼了一聲,手上的武器齊齊對準了裴清身前的學子。
“放肆!”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裴清大吼一聲,看著裴景同:“裴統領,是不是本將軍的話你都不聽了!”
裴景同腦袋微垂,可握刀的手指卻更加用力了幾分。
見裴景同不說話,裴清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數百個學子,臉上帶起一絲豪邁,大聲道:
“本將軍坦坦蕩蕩,做事問心無愧,今日以死明誌,也算不辱沒自己身份,你們又何必攔著?”
一眾學子目光複雜。
在他們眼中,裴清隻不過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廢物。
今天卻做出了讓他們所有人詫異的舉動。
雖然沒有人敢動手,但是有些人心裡確實已經產生了動搖。
畢竟裴清這樣膽小的人都敢以死明誌了,那是不是說明,這件事真的不是他乾的?
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所以才會如此氣憤,甚至想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一時間,眾學子都是死死的看著裴清,眼神中的恨意卻是已經消散了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裴清舉起雙臂,仰望天空,慷慨激昂的聲音響徹街道,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來吧!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轟隆!
一群學子隻感覺旱地驚雷乍起,心臟都加快速度跳動了起來。…。。
腦子裡猶如被電流湧過一樣。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不知是誰輕聲呢喃了一句,愣在原地的人才回過神來。
“天哪,這句詩簡直就是絕了!能作出這種詩句的人,又怎會是那種小肚雞腸,有點小矛盾就殺人全家的歹人?”
一個年輕一些的學子愣愣地看著裴清,眼中已經換上了崇敬。
雖然這隻是短短兩句詩而已。
但是作為讀書人的他,還是能聽出來這詩句的不凡。
再看看裴清那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他堅信裴清絕對不會是那個殺張院長全家的惡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