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瞥了此人一眼,臉色陰冷:“你是李康?”
“小人不敢,小人隻是李氏賭坊中的一個掌櫃。”
這人見裴清問起,頓是慌張到不行。
“哼,既然不是李康,那還不把他叫出來麵見本將軍?”
讓這掌櫃詫異的是,今天的裴清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僅臉色難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也和之前那個廢物判若兩人。
要不是這張臉他已經熟悉到不行,還真不敢相信眼前這人就是那個熟悉的裴清。
“是是是,我們家主現在不在賭坊之中,在下現在就讓人去請家主過來。”
掌櫃不敢多說,連忙對著裴清說道。
“快去,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否則你們李家就沒有必要在京城存在了。”
裴清警告地看了此人一眼。
從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來,這不是個老實人。
誰知道他會不會背著自己搞什麼小動作。
於是裴清就出言提醒了一句。
“是是是,在下不敢在少將軍麵前耍花招。”
掌櫃心裡越加的疑惑裴清的改變,不過還是點頭哈腰地回答。
態度極其的卑微。
要知道在幾天前,裴清到這裡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這掌櫃的果然沒敢在裴清麵前耍小聰明,很快就當著裴家親衛的麵讓人去叫李家家主李康去了。
裴清坐在賭坊內,就這麼坐了半個時辰。
直到他都有些不耐煩了,一個雙鬢斑白,穿著華服的六十多歲老頭才在一群下人的簇擁下走匆匆走進了賭坊之內。
隻不過才剛進門,那些下人就被裴景同用大刀攔在外麵。
隻有那老頭走了過來。
見他這麼大陣勢,裴清臉上神情漠然:“李家主是吧?帶這麼多人,是想要和本將軍開戰嗎?”
“不敢。”
老頭走到裴清麵前,臉上確實並沒有多少畏懼。
甚至隱隱可以看見他雙眸中對裴清的怨恨。
難怪了,自己在幾天前才當街讓錦衣衛把他兒子給斬首了,現在看見自己,要是一點情緒都沒有,那才叫個奇怪了。
老頭一邊說話,一邊朝著裴清拱了拱手。
這讓裴清雙眉微蹙,聲音突然加大了幾分,把周圍的人都是嚇了一跳:“見到本將軍為何不跪?”
一聽這話,那些聽說過那日事情的人都是一愣。
一開始有的人以為裴清來這裡是來找麻煩的,但也有一些人覺得裴清這個廢物就是過來道歉的。
畢竟他這個京城第一廢少的名聲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特彆是那些之前親眼見過他有多窩囊的人更是覺得現在裴清身邊沒有錦衣衛撐腰了,來找李家主請罪來了。
可是現在裴清一言不合直接來了一句‘見到本將軍為何不跪!’。
這就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李風的死因。…。。
李康更是臉色難看,眼中怨恨的神色也不掩飾了,直勾勾的看著裴清,似乎要用目光活剮了裴清一樣。
最後卻也是不甘心的緩緩跪了下去。
雙眼中兩行渾濁的淚水從臉頰劃過。
這一切都被裴清清楚地看在眼裡。
一股殺意已經在腦海中湧現。
要是這老頭能強忍著,在自己麵前裝裝樣子,那麼自己還會留他一些時日,哪怕是隻用來當當賺錢的工具也好。
但現在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基本已經宣告了他的死刑。
要是能把他激怒,讓他做出點不敬的舉動,自己就有理由殺他了。
裴清心中暗自思索。
雖然以自己的身份,殺一有錢人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