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王氏子弟煉氣有成前不許喝靈酒,喝酒容易闖禍——族訓規定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王榮遠愛的十連給激發出來的,玉安這狗東西現在記族訓相當有一手。
“我看著你們,一人一杯,沒事兒。”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王榮遠不再點玉安了。
他舉起酒杯,道。
“拜師紅眉這事,我們王氏一塊靈石也沒出。”
啊?
見兩位少年驚訝,王榮遠苦笑著補充。
“我們免了姓鐘的二十年租金!”
這是一道小學水平的乘法題,玉樓差不多一秒鐘就算了出來。
四千八百塊靈石!
四千八......
可以買下多少條練氣修士的命了!
麵對如此的巨款,玉安有些懵,他隻是下意識的覺得太貴,但玉樓已經感到肩上那如山的重擔。
必須把紅眉榨乾!
學會他所有的煉道法門!
“來,不提那些,我們叔侄三個喝一杯,喝一杯吧。
你們往後這些年,就要在清溪坊呆著了,叔叔我族務纏身,也難來看你們。”
榮遠叔有些心疼的看了看王家的兩位少年,唏噓道。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轉折點,外出求學就是其中一種。
十三歲被家族送到幾百裡外求學,這件事怎麼看,都有些不近人情。
玉樓沒有爹娘,從小孤身一人。
玉安遠離了父母,性子還不成熟。
連王榮遠都不知道,他們能否順利的學成歸家。
紅眉道法精深,清溪坊有築基修士坐鎮,理應安全,他本是放心的。
但玉安、玉樓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王榮遠又怎會沒有憐惜之情呢?
“榮遠叔,你是要走了嗎?”
玉安呆呆的問道。
“哈哈哈,把你們送到了,我可不就要走了麼。
而且,仙盟給每個築基仙族都下了法詔,我們王氏每年都要派一位練氣修士去西海圍剿妖獸。
接下來十年,我都會在西海,離這裡幾千裡,你再也不用擔心我抽你大嘴巴了。”
不知為何,明明不用挨叔叔的大嘴巴是個好事,但玉安就是高興不起來,這孩子鼻子酸酸的,差點哭了出來。
西海狩妖,聽起來是件可以斬獲功勞的好事,但王氏的很多先輩都再沒回來。
“紅燈照的功勳堂馬上就要來清溪坊了,榮遠叔,您不等等再走嗎?”
玉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王榮遠似乎走的太急了。
“過些天族長就帶著榮文來了,家族有他們在,和我在差不多。
來,咱們喝一杯,玉安,不用垮著臉,你搞得好像要送我出殯似的,不吉利。”
王榮遠瞪了眼玉安,玉安趕忙舉起了酒杯。
三隻杯子碰在了一起,各自一飲而儘。
這一年,玉樓十三,拜師清溪坊紅眉居士。
玉安也十三,還隻是個對家訓有種特殊執念的小呆瓜。
榮遠叔剛剛七十,道法有成,替王氏接了仙盟的法詔,前往幾千裡外的西海狩妖。
明明隻是叔侄間的一次小聚,但從此,天涯千裡遙。
或許,這也是修仙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