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源居的二樓有一間長期留給王氏高層住的房間。
在這裡,玉樓第二次見到了王氏的族長王顯茂。
王顯茂,顯字輩的三位築基之一,王氏族長。
上次見他,是五年前,當時玉樓隻遠遠的看到了他的背影。
現在,當麵見到族長,玉樓心中有種壓不住的驚駭。
王顯茂身材魁梧,但膚色卻是深青,雙唇更是隱隱發白。
明明是相貌堂堂的底子,卻瘦削的可憐。
但築基期修士強大的神韻又是那麼突出,讓人不能不被吸引。
兩相結合,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而又崢嶸。
這就是築基期修修士嗎?
難道這個世界的道法修煉到高處,會有反噬?
玉樓想不明白。
他乖巧的領著玉安,先是一起向族長、榮文家老見禮,而後低眉站在了原地。
見到兒子狀態和離家時相差仿佛,王榮文懸著的心稍稍穩了點。
但玉樓和玉安站在一起,區彆實在太大了。
不是那種皓月明珠與泥丸魚目的差異,兄弟倆的天賦差距約等於零,而是一種特殊的氣質。
做長輩的都懂,有的孩子看起來就跳脫和頑劣,有的孩子卻格外乖巧,令人不自覺的心生喜歡。
就是這種差彆。
玉安站在那裡忍不住的看來看去,玉樓則是乖巧的等待長輩詢問。
這種差異看似小,但對於王榮文而言,其實還是蠻大的。
有種貨比貨想扔的慚愧。
“看什麼呢?站好了!”王榮文訓道。
王顯茂擺了擺手,溫聲問道。
“哈哈哈,無妨,玉安,在清溪坊這段時間感覺怎麼樣?”
這位看起來如重病纏身的築基老祖,聲音倒和正常人無二,玉樓想到。
“什麼都好,就是見不到族長、父親,有些想你們。”
跟著玉樓混久了,玉安自以為學到了精髓,就勇敢拍了個四六都不靠的馬屁。
可惜,年少的玉安不懂一些事情。
比如,隻要你敢勇敢,生活就敢給你大鼻竇。
“仙道渺渺,王氏子弟當道心穩固、自強自立,你已經十三歲了,怎麼還還一副小兒態?”
要不說王榮文是玉安的親爹呢,他是真希望自己的兒子爭氣點。
族長王顯茂沒有表態,而是觀察了下玉樓,心中暗自點頭。
果然,就像榮遠信中所言,這孩子可為梁木!
“玉樓,你們都跟著紅眉居士學了什麼?”
王顯茂盤著手上的靈木圓珠,看向玉樓,問道。
“榮遠叔當時交代.......
......還有化金解石,玉安在這方麵進步非常快,我不如他遠甚。”
玉樓把這些天學藝的過程,事無巨細的回答了一遍,最後還撈了一把玉安。
族長輕輕頷首,道。
“看來,把你們安排到清溪坊這一步沒走錯,紅眉是有真傳在身的。
隻是聽你說來,似乎他的真傳和伏龍觀還不是一路。”
“伏龍觀?”玉樓和玉安都沒聽懂族長的話。
伏龍觀他們自然清楚,和紅燈照一樣,伏龍觀也位列梧南十宗。
隻是王顯茂為何會提到伏龍觀?
“伏龍觀有個築基期修士坐化在了紅燈照的地盤,準確來說,就是清溪坊附近。
紅眉的火法精深,伏龍觀火法、土法皆修,我們起先還猜測,他和伏龍觀有關。”
一旁的王榮文開口,低聲為兩個少年解釋道。
玉樓和玉安都是王氏族人,這些小事,自然是可以告訴他們的。
兩個少年郎麵麵相覷,族長抬手點了點王榮文。
“你們爺倆好不容易見一麵,好好聊聊。”
榮文家老自然懂事,扯著王玉安的衣領就把他拖下去了。
“玉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你父母的事情族中一直沒和你提,你會怪我們嗎?”
“玉樓不敢,更不會,王氏待我不薄,榮遠叔更是視我如親子。”
“家族想發展,哪怕是想維持現在的狀態,都需要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你父母是王氏的驕傲。
好好修行吧,他們的仇,我們早已經幫你報了,你不用擔心這些。”
有跟腳和沒跟腳的差彆就在這裡,玉樓很慶幸,自己穿越到了大族之中。
不用像曾經看過的那些故事裡的穿越者一樣,背負著家仇國恨的需要報仇,對手還是那種打了小的必會有老登再來的存在。
天塌下來有老祖!
王顯茂築基有成、修為精深,壽元最少還有一百多年,玉樓也不用擔心老祖坐化後家族衰微。
“玉樓明白,定會認真學習佐道之術,早日練氣,回歸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