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這個決定之後,一回家,他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秦雨筱。
自然,秦雨筱第一時間就是反對。
“哥哥,你瘋了嗎?你忘了你重見光明是誰的心願?北晴的目的就是想讓你恢複健康,你現在將眼角膜還給她,豈不是辜負了她一份心意?”
“妹妹,難道我就要看她一直看不見東西的樣子嗎?”
看著秦雨筱並不否認,容淨格苦口婆心的說道:“如果是墨北宸這樣,你還會無動於衷嗎?你會不會願意捐獻自己的眼角膜獻給墨北宸?”
答案毋庸置疑,所以秦雨筱再也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
看到自己妹妹這樣能夠理解自己,容淨格也放鬆了不少,說到:“你放心,就算我失去了眼角膜,我也不過是恢複原來的樣子,原先我就已經習慣了,難道會比墨北晴更加難受嗎?不可能的。”
秦雨筱聽到這個消息,淚眼朦朧的看向自己的哥哥,說道:“你真的做好決定了嗎?確定你能夠接受這樣的後果?”
“那是自然。”
其實秦雨筱心中很清楚自己哥哥的個性,隻要他下定了決心,無論自己說什麼都不可能改變他的決定。
所以她長歎一口氣,說道:“好吧,哥哥,既然我是你妹妹,不論你說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而容淨格最後向秦雨筱提了個要求,那就是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墨北晴。
秦雨筱自然明白哥哥這麼做的用意,所以答應了他。
本身這眼角膜就是墨北晴的,所以要移植回去,並不是什麼難事,配型也不是那麼複雜。
更何況有了“匡衡”藥物的維持,墨北晴的身體也恢複了許多,眼睛也不像從前那樣受到極大的傷害。
主治醫生在跟容淨格確認好身體狀況以及時間之後,很快就將這台手術排到了兩人商定的第二個星期。
容淨格和墨北晴此時共同住進了同一間醫院,但是他特地選了離墨北晴較遠的病房,生怕遇到對方。
他隻希望自己的這種方法,能夠彌補從前自己對墨北晴做的一切錯事。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即使容淨格做好了決定,但是當時間臨近手術馬上要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他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曾經墨北晴都可以大膽為自己付出,自己有什麼害怕的呢?
所以就算心中忐忑不安,容淨格也安慰著自己,這隻是自己的本能反應,他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棄。
而與此同時,他想要見墨北晴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了。
因為若是沒有眼角膜的話,他可能再也見不到對方了。
容淨格了思忖再三,決定還是要滿足一次自己的私心。
在手術的前一天晚上,他等看自己的妹妹離開之後,小心翼翼的從房間裡溜出來,走到墨北晴房間的門口。
因為時間還沒有到夜晚,墨北晴此刻隻是靜靜的坐在病床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的手似乎在撫摸一件器具,容淨格定睛一看,那是一個水杯。
那個水杯是曾經自己給她的。
不過當時給墨北晴也不過是隨手,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畢竟以他的身份地位,怎麼可能以水杯這種東西作為正經的禮物送給他人呢?
但是此刻墨北晴居然在撫摸著那個水杯,難道墨北晴在思念自己嗎?
他現在多想上前和墨北晴說說話,但是想到之前墨北晴不惜以性命相要挾,不願意見自己,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膽怯了,不敢這麼做。
所以他終究沒有走上前去。
正當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墨北晴再次聽到門口的動靜,問道:“有人在門口嗎?”
沒有想到每一次出現,自己都會被墨北晴發現,容淨格有些尷尬,但還是回答了墨北晴的問題。
“對的,是我。”
他用了上一次自己為了掩藏身份的沙啞聲音。
而墨北晴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起來,說道:“原來是你啊,你怎麼這麼晚才來?之前不是約好要來見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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