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把小魚兒哄了回去,小魚兒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她的事情,但是倒是要來麻煩眾人勸慰她。
實際上易年完全是看在金寒晨的份上才會想著幫小魚兒說話,而容怡自然是因為墨家人的緣故,眾人心裡都不希望小魚兒這樣難受。
“你們怎麼會過來?”小魚兒拉了拉容怡的袖子。
“我們回家幫叔叔阿姨做飯,飯都快好了,你們還沒回來,阿姨猜你可能在阿牛家,就讓我過來喊你們過去一起吃飯,沒想到在外麵就聽見你們吵起來了,阿牛當時還真是凶,和之前的他完全不一樣。”容怡有些感慨。
小魚兒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他……他以前也不是這樣的。”捫心自問,若是她的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她的情緒會更激動吧。
父母家人都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更何況阿牛的阿媽當時死狀還如此淒慘,所以小魚兒也不怪阿牛會恨自己,如果恨自己能讓他心裡覺得好受一些,能讓他的壓力小一些,能讓他找到一個精神寄托,那就讓他恨吧。
她心裡也知道阿牛媽媽的死和自己脫不了乾係。
“你放心啦,這件事情和你真的沒有關係,你知道有個理論叫受害者有罪論嗎?用在這件事情上,就是說你和阿牛媽媽都並沒有錯,她想要把貴重的東西留給你是很正常的想法,錯的是那個殺人凶手!你千萬不要為了殺人凶手的罪過而覺得是自己的錯。”容怡關切地看著小魚兒。
小魚兒點點頭:“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她到現在還並不知道阿牛家裡丟失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子。
回到家裡之後,阿爸阿媽看她情緒有些低落的樣子,也不敢多說話,便隻是讓他們先吃飯。
往日嘗起來美味的飯菜一時間也少了些味道,小魚兒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她一個人回到了房間,失神地看向窗外。
沒過多久,她便感覺到有個什麼東西蹭了上來。
一扭頭,便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瞳孔。
金寒晨舉起一個酥餅遞到她嘴邊:“小媳婦吃餅餅。”
小魚兒有些好笑地把他的手拿下來:“我不餓,晨晨你自己吃吧。”
“小媳婦不吃,我也不吃!”金寒晨一臉倔強,氣哼哼地瞪著那塊餅,仿佛小魚兒不吃那餅是餅的錯似的。
金寒晨這番話雖然幼稚的很,但是也是出於關心小魚兒,她心裡一軟,便接過來酥餅,一份為二,遞了一半給金寒晨。
兩個人倒是在房間裡把餅給吃完了。
小魚兒之前有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扛著,她也不是出身在什麼顯赫世家的女孩子,從小就比較獨立懂事,長大後更是要強,平日裡遇到什麼麻煩從來不喜歡麻煩彆人。
她的這個性子也是讓老太太頗為讚賞的。
但是縱然她再堅強,心底深處依然還是一個脆弱的小女孩。
小時候阿爸阿媽回家晚了,她一個人守著家,會感到害怕。
長大後一個人出去打拚,也會擔憂恐懼自己能不能做好手上的每一件事。
今天她本來也想一個人消化掉關於阿牛媽媽的這件事情,但是金寒晨卻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立刻就跑過來陪著她。
也許正是因為金寒晨和正常人並不一樣,所以小魚兒在他麵前也很有安全感,甚至都不怎麼掩飾自己,她吃完餅,掏出濕紙巾給自己和金寒晨擦了擦手。
女孩子嬌軟的手捏著金寒晨的大手,他看了一會兒,眸色就漸漸深了起來。
那泛著細膩柔潤光澤的指節,一看便手感極好。
金寒晨一把就將小魚兒的手給抓到了自己手裡。
小魚兒嚇了一跳,抬頭瞪他:“你乾什麼!”
金寒晨憨憨笑著:“晨晨困了,要和小媳婦睡覺。”
在小魚兒眼裡,他不過是一個體型稍大些的小朋友,聽見這話,自然也沒有想到彆的,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好,我去給你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