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怎麼樣了?”
金寒晨和易年走在海邊,遠處海平麵泛著微微的魚肚白,四麵的光線很昏暗,海麵更是幽靜深邃,迎麵吹來的海風帶著涼意,吹得易年忍不住縮了縮肩膀,但是金寒晨卻毫無察覺似的。
他目光陰鬱地看著平靜的海麵,絲毫不像是素日裡那個單純憨傻的金寒晨,一般人看見他這個樣子,恐怕第一感覺會是害怕。
“並沒有查到有行為異常的人出去,我看那人應該還留在島上。”易年皺了皺眉,又歎了口氣:“不過這島上的警察素日裡估計處理的都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遇到這樣的命案,應對方式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要不是我們的人提前守在各個出海港口,靠那些警察,哼,凶手早就溜了。”
“嗯,這次辛苦你了。”金寒晨看著逐漸亮起來的海平麵上空,聲音裡帶著幾分狠絕:“這次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既然那人還在島上,我們就還是有機會把他找出來的,他畢竟不是島上的人,隻要去查清楚這段時間到島上來的人裡麵有那些外地人,應該就能排查出來了。”說完,易年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
兩人走了沒多遠,金寒晨便頓住了腳步:“好了,我該回去了,小魚兒現在應該行了,她恐怕在找我。”
看著金寒晨剛剛一直神色嚴肅,隻有在提到小魚兒的時候,他陰沉的眸子才略微泛起一絲柔和。
易年心裡不由得有些感慨,他笑著打趣:“少自作多情了,你怎麼就知道她會找你?說不定她壓根就不著急呢。”
金寒晨看著易年,微微眯起眼睛,眼神裡透露出幾分危險的氣息,易年隻好揮手:“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白小姐現在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擔心你,恐怕急得早飯都吃不下了。”
金寒晨冷漠地轉身,又道:“容怡就不會擔心你。”
“哎喲喲,你這是炫耀什麼呢?打擊單身狗也不帶這樣的啊……再說了,我要那死丫頭擔心乾什麼?我才不在意呢。”易年說是這麼說著,心裡卻還是有一些羨慕金寒晨。
想到容怡……他心頭泛起一絲異樣奇妙的感覺,這種不受控製的情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急忙把有關容怡的想法給及時掐滅。
兩人走回去,太陽已經完全跳出了海平麵,仿佛一個蛋黃似的掛在遙遠的天空,雖然四周空氣還是有些陰冷,但是從那金色的輝光中,卻能感覺到幾分暖意。
到了門口,隻聽見裡麵傳來嘈雜的聲音,兩人走進去,便看見眾人已經圍坐在一起開始吃飯了,小魚兒剛剛夾起一隻醉蝦,看見金寒晨回來,愣了一下,隨即便神色如常地繼續把蝦夾回碗裡。
容怡看見易年回來了,卻神色一喜。
她手還沒怎麼恢複好,又不太好意思讓彆人給她剝蝦,但是麵對易年,不知怎麼的,她就非常好意思了。
易年想到自己剛剛那句“恐怕小魚兒急得早飯都吃不下了”,不由得替金寒晨感覺有些尷尬,隨即他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金寒晨,卻見金寒晨平靜的眼眸下似乎是藏著萬年不化冰山般的冷意,他不敢再看,急忙衝眾人走了過去。
胖虎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了,已經吃了兩大碗飯,林絡賓看著一碟子小魚都被他吃了大半了,禁不住嘲諷:“你怎麼天天過來蹭飯啊。”
胖虎子瞥他一眼:“你才是來蹭飯的吧,起碼我認識小魚兒阿媽可有好多年了。”
林絡賓被他噎得一時無語,半晌才道:“我吃的沒你多!”
“所以你看你那個瘦猴樣兒。”胖虎子不屑地看著他。
林絡賓氣得恨不得把胖虎子拽起來打一頓,小魚兒看見兩個人劍拔弩張,急忙勸道:“彆吵彆吵。”
“彆擔心,飯菜多著呢,鍋裡還有的,小賓你放心吃。虎子,人家遠來的是客,你也少說兩句。”阿媽也笑著勸和。
林絡賓和胖虎子相互對視一眼,皆是“哼”一聲彆開了臉。
小魚兒本來不想搭理金寒晨,誰讓他早上竟然偷偷出去和彆的男人看日出。
雖然她這想法有些怨婦還有些發酸,但是她不高興卻也是真的。
可是一看見金寒晨看著她,她一下子又心軟了,便輕聲喊他:“過來吃飯了。”
金寒晨走過來,小魚兒把盛好的飯遞給他,又看了看易年,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你倆大早上去看什麼日出?”
容怡馬上接口:“是啊,倆大男人搞什麼浪漫啊,我的天,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