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回知道小魚兒心思單純,可能不太了解人心險惡,便解釋道:“你之前絲毫不給那些人臉麵,也不挽留,就讓那些人辭職了,還辦了一個歡送會,他們覺得這是對他們的嘲諷,走的時候臉色都難看的很,我也觀察了剛剛這些人,喊話的那人口音和離職的一個員工口音差不多,所以他們應該是一夥的。”

剛剛脫掉西裝外套,那麼冷的寒風吹來,小魚兒都沒有感覺有多冷,但是現在她卻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萬萬沒想到,人的報複心竟然這麼強,那些人要辭職明明也不是她逼迫的,是他們自己覺得完不成月末的考核任務,也是因為他們在公司吃軟飯太久,根本就不習慣要和年輕人一起競爭,這才聯手起來反對她。

她不過是語氣硬了些,也沒有同意他們的要求,他們竟然就懷恨在心,伺機報複。

而且看情況,他們應該是蹲守了很多天,因為之前小魚兒有時候是坐金維嘉的車回去的。

今天要不是薑回恰好跟著她,她恐怕就要遭遇伏擊了,一想到那瓶炸開的糞便,她便有些心有餘悸,自己要是真的落入那群人手裡,還不知道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對待。

鬆柏路到了晚上人比較少,他們肯定也是看中了這點,才敢蹲守在那裡,後來薑回領著她往人多的地方跑,那些人就沒有繼續追過來了。

“真是太謝謝你了,不然我今天真的完了。”小魚兒雙腿還有些微微發軟。

“沒事,以後你一個人回家的時候,可以喊上我。”薑回說起這番話,神色略微有些不太自然。

他還記得之前金維嘉送小魚兒回去,他這句“你一個人回家的時候”,顯然就是在強調這件事。

小魚兒也沒有多留意,她心裡還有些害怕,聽到這句話,心裡感覺到了一些安全感,薑回個子快有一米九了,一身肌肉,有他在旁邊,那些人肯定就不敢動手了。

她又道謝了一遍,薑回隻是說:“沒事,我姐讓我多關照你。”

兩人乘上地鐵,到了小魚兒住的小區,薑回才又一個人折返回去。

小魚兒回到家,打開燈,才驟然想起衣服還沒有還給薑回。

她想著那等下次把衣服洗乾淨了再還給薑回吧。

把衣服脫下來放在沙發靠背上,她疲倦地倒了一杯冷水。

冷水下肚,仿佛呼應她透心涼的心境,讓她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

她沒想到來到這邊之後,壓力竟然會這麼大,而且現在不僅有壓力,還有危險。

她忽然開始想念在蓉城的時候,每天陪著金寒晨,那時候的每一天時間都很緩慢,悠悠閒閒的。

可是在這裡再難她也要撐下去。

為了金寒晨,她不能放棄。

金維嘉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墨州的燈火,他修長細膩的手指間拿著一隻高腳杯,杯子裡盛著暗紅色的葡萄酒。

他輕輕搖了搖玻璃杯,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電話就響了。

接過電話,蔣錦繡的聲音立刻便傳了出來:“你怎麼還沒回來?你彆真是把自己給玩進去了吧?”

金維嘉放下酒杯,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媽,你在說什麼呢?”

蔣錦繡卻也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一股腦把自己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我可警告你,那女人很有些狐媚子的功夫,把個傻乎乎的金寒晨都哄得團團轉,你可彆中了她的套。”

“我的天,你在說什麼呢?媽,你就這麼信不過你兒子?我在你眼裡就是那麼沒定力的人?”金維嘉苦笑了一下。

“我隻是提醒你,沒有最好。”

“真的沒有,我怎麼可能會看上她那種人,我又不是金寒晨這樣的傻子。好了,爸在不在,我和他說幾句。”金維嘉又拿起酒杯,看著酒杯中濃豔沉鬱的暗紅色,他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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