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這麼做,你這麼做,就是把她逼上絕路,那個女人我見過,不簡單,不好對付,而且你把她逼急了,她肯定什麼都敢做出來,到時候不僅害了你,恐怕也會損害金家的聲譽。”趙敏琴考慮事情明顯要比金寒晨周到的多。
金寒晨並不是沒有那個腦子,隻是這事情牽扯到小魚兒,他對許曼曼的厭惡幾乎達到了頂點,根本就很難抽出理智來分析問題,現在許曼曼又用孩子的事情威脅他,這和之前許曼曼威脅他的手段一模一樣,他如何能忍受被同一個女人威脅兩次?
看著金寒晨一臉鬱悶至極的表情,趙敏琴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彆擔心,這件事情奶奶會處理的。”
金寒晨自然不能不聽老太太的話,聽趙敏琴這麼說,他臉上的叛逆之色略微緩和了一些,頓了頓,又看向老太太:“小魚兒她……會回來嗎……”
小魚兒走了之後,金寒晨又不能暴露出他是個智力正常的人的事實,隻能繼續扮演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那時候,他每天也會故意說:“小魚兒什麼時候回來”這種話,但是他在說這種話的時候,內心比誰都清楚,小魚兒不會回來了。
現在,他不用裝作精神失常,但是他仍是問出了這句話,用絲毫沒有演戲的語氣,迷茫又緊張地問他最信任的奶奶:小魚兒……會回來嗎……
趙敏琴心狠狠一痛。
她知道,金寒晨是真的喜歡小魚兒,她拍了拍金寒晨的手背:“當然會回來了,小魚兒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怎麼會離開你,她也答應過奶奶,不會離開你的。”
金寒晨隻有在奶奶的麵前,才會稍微卸下一些防備,露出他最脆弱的內心。
“不會了,奶奶,我知道,她不會原諒我的……我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金寒晨痛苦地抱著頭,他這段時間一直壓抑著自己,仿佛心裡繃著一根弦,他不能失控,不然那弦就斷掉了,他就挺不過去,他恐怕會去哀求小魚兒回來,他會去打擾小魚兒,但是他也知道,那對小魚兒隻能是二次傷害。
趙敏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金寒晨,她長長歎了一口氣。
事情怎麼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趙敏琴不禁問自己:難道是我做的一切都錯了?是我讓兩個孩子經曆這麼艱難的一切?
得知了金寒晨的智力並沒有出現問題,趙敏琴卻覺得更難受了,之前金寒晨傻乎乎的,還可以假裝他什麼都不知道,那些自己能感受到的痛苦,她還可以慶幸金寒晨感受不到,隻要小魚兒能好好照顧金寒晨,他就可以一直那麼開心地繼續生活下去。
可是現在,她知道了金寒晨是可以感受到所有的痛苦的,他父母的離去、小魚兒的離開,金寒晨都在承受著這一切。
趙敏琴不由得心疼不已。
她眼神微微暗了暗。
她現在已經一把年紀了,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金寒晨,這件事情,她一定要幫金寒晨解決掉。
小魚兒不能走。
趙敏琴很清楚自己兒子的性子,他喜歡上的人,就是撞南牆,他也不會改變心意的。
但是小魚兒的選擇也是合理的,金寒晨畢竟鬨出了這種事情,試問哪一個女人可以忍受?小魚兒現在恐怕還不知道許曼曼已經懷孕的事情,一旦小魚兒知道了,恐怕……
所以這也是趙敏琴特地去穩住許曼曼的原因。
之前也已經有人給自己彙報過了,小魚兒前幾天去了豐魚島,應該是回去看她養父養母了。
還有時間。
隻要解決了許曼曼的事情,就可以勸服小魚兒。
小魚兒在家裡一覺睡到了太陽都快掛在天空中央了,她起床後,一看時間,嚇了一跳。
起床後,她見阿媽在外麵縫衣服,不由得開口道:“阿媽,你怎麼也不喊我?”
她很少睡過頭,阿媽也是早睡早起的人,竟然能忍受她睡到日曬三竿。
阿媽回過頭來,看見她起床了,笑道:“你昨天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憔悴,我想著多睡一會也不錯,飯給你溫著了,快去吃吧。”
小魚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去廚房把飯菜端出來。
她昨天夜晚想了很多事情,都沒有睡著,後來迷迷糊糊睡著了,卻也是半睡半醒的,很是難受。
而且在夢裡,她竟然又夢到了金寒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