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事情都是許曼曼設計的,但是趙敏琴現在還不能不管許曼曼,畢竟記者都在外麵待著呢,要是許曼曼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可要怎麼跟外麵的人解釋?
急診室亮起的標誌燈忽然暗了下去,沒過多久,一個醫生走了出來,然後摘下了口罩。
“病人家屬。”醫生喊道。
趙敏琴走上前:“你好。”
醫生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大人命是保住了,但是孩子……”
趙敏琴不動聲色,微微頷首:“麻煩您了。”
醫生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太明白的樣子。
畢竟這可是一個流產的孕婦,她的家人聽了這個消息,怎麼是這幅反應,不過他畢竟是醫生,向來見慣了生死,對於人情之間的這些冷暖自然也有一些認識,隻是稍微驚訝了一下,就恢複了冷靜,他衝著趙敏琴點點頭,便離開了。
趙敏琴等醫生離開了,才低聲吩咐身邊守著的人:“把外麵那些記者打發了。”
許曼曼蘇醒了,趙敏琴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見許曼曼,反而去了醫院的一件會客室,此刻會客室裡並沒有其他人,隻有金寒晨坐在沙發上。
看見趙敏琴回來了,金寒晨才抬起頭來,目光陰沉道:“她怎麼樣了?”
“孩子沒了,人沒事。”趙敏琴脫掉手套,坐了下來。
“我不是問她。”金寒晨皺了皺眉,眼神裡的嫌惡絲毫不加掩飾。
他說的不是許曼曼,而是小魚兒。
趙敏琴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可是一條人命,她懷孕也有四五個月了,一個不留神,有可能一屍兩命,這是你鬨出的事情,你怎麼能這個態度,就算你不喜歡她,可是起碼也要顧及一下她這條命吧?”
金寒晨卻隻是沉默不語。
趙敏琴歎了口氣:“小魚兒能有什麼事,她也沒有懷孕,你放心吧。”
金寒晨這才抬頭看了奶奶一眼:“她當時流了很多血,還昏倒了。”
趙敏琴皺了皺眉:“你想去看她?這不行。”
金寒晨一下子站起來:“我都來醫院了,我一定要看她。”
“你去看她乾什麼?她現在最不想看的人就是你!她現在知道許曼曼懷了你的孩子,隻會更討厭你更恨你!”趙敏琴氣得用拐杖打了一下金寒晨:“既然真心愛小魚兒,為什麼當初又要做這種事情?你騙我也就罷了,還一直騙著小魚兒,她不想看見你,你非要過去惹她煩乾什麼?”
金寒晨頹喪地坐下來,煩躁地把手撐在額上,又揉亂了頭發,半晌後,才一把拿起手邊的鴨舌帽待在頭上。
“你……”趙敏琴想要喊住他。
“我就遠遠看一眼,不會讓她看見我。”金寒晨留下這麼一句話,然後便摔上了門。
趙敏琴長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作孽啊。”
容怡守在小魚兒的床邊,看著小魚兒被繃帶層層包裹好的手,不由得心疼地碰了碰,卻又不敢用力。
那個許曼曼下手可真是夠狠的,小魚兒過來的時候,醫生都說傷口都快見骨了。
不過所幸傷的是左手,小魚兒要是右手傷成這樣,說不定一個運氣不好,以後連畫都畫不成了。
“咳咳……”小魚兒麵色慘白,勉強睜開了眼睛。
容怡急忙起身:“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小魚兒傷的隻是手,還沒有那麼虛弱,在容怡的攙扶下支起了身子。
然後小魚兒才看向容怡:“她呢,怎麼樣了?”
容怡臉色極為難看:“你怎麼到現在還問那個女人?我看她今天根本就是故意的,那些記者肯定也是她提前安排的,就是為了拉你下水,你看你的手,都快被那個女人抓爛了,要是我,恨不得她死了算了。”
小魚兒搖了搖頭:“你彆罵了,她人到底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