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秦天的男人看向老頭,笑了笑:“沒事,我還不困。”

老頭看秦天傻坐在桌邊,便暫時關掉了手裡的手電筒,走到了秦天的身邊。

看見秦天麵前放著一張紙,紙上麵寫了一些淩亂的字,老頭也不識字,看不懂上麵寫的是什麼,不過他知道最近秦天的狀態都不太對,便有些緊張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秦天略微皺了皺眉,然後搖了搖頭:“也沒有,就是最近做夢,總是夢見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每年冬天,他就總是會夢到一些畫麵,在夢裡,也是漫天的大學,寒意沁人,他坐在車裡,兩邊是飛速而逝的風景。

夢的最後,就是鋪天蓋地的猩紅,是血,是煙味,是汽油燃燒後的味道。

這夢並不是很可怕,卻非常壓抑,他在夢裡仿佛被人捆住了手腳,根本沒有辦法掙紮。

老頭歎了口氣,顯然秦天的事情他都是很清楚的。

“看來你是沒辦法想起來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能想起來,早就想起來了,是我對不住你,家裡也沒什麼錢,看不好小柔的病,也沒辦法給你治療。”老頭這麼想著,心裡更加內疚起來。

秦天急忙道:“不不,當初是你救了我和小柔,要是沒有你,我和小柔早就死在車禍裡了。”

老漢眼神憂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子。

剛剛兩人說話,整個房間裡仿佛隻有兩個人似的,很難讓人想到竟然還有一個人。

原因是因為這個人躺在床上仿佛就和不存在一般,呼吸微弱到難以察覺,一動不動,仿佛一具雕塑一般。

老漢搖了搖頭:“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小柔這幅樣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秦天目光投向虛空,眼神裡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撼動的堅定:“我就一直守著,直到她醒過來。”

這話老漢問了秦天很多次,每次秦天都是這麼回答的,這次自然也不出老漢所料。

老漢點了點頭:“你是個重情義的,也不枉費我當初救了你們兩人,我一個老光棍,也沒什麼好給你倆留下來的,外麵西山岡那邊茶園有幾畝地,我年紀大了,也懶得侍弄,等我走了,你去接管過來,茶園的老周和我熟得很,以後我也會托他多照料你一下的。”

老漢這話讓秦天聽得一時間很是難受,他勸慰道:“不會的,您身體一直都很好,我也能乾活,要是生了什麼病,咱們就去市裡看醫生,您說這種喪氣話乾什麼,您救了我,我心裡是把您當父親看待的,我秦天絕對不會扔下您不管的。”

老漢欣慰的笑了笑,拍了拍秦天的肩膀,也沒有多說什麼,兩人雖然並不是父子,但是在一起相處了這麼多年,早就有了非同一般的默契,老漢也絲毫不懷疑秦天的話,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動的女人,便起身離開了。

等到老漢離開了,秦天才又把目光投向桌麵上的紙。

上麵寫了他這些年從零碎的記憶力拚湊出的一些細節片段。

“墨”“車禍”“兒子”……諸如此類,他想自己應該是姓墨,或者小柔原本姓墨,然後他或者小柔之前應該也出過一次車禍,所以他才會記憶這麼深刻,而且在夢裡反複夢到那個畫麵。

根據兩人目前的狀況來看,小柔的情況這麼嚴重,很有可能是在那次車禍裡麵留下的殘疾。

至於兒子……他應該有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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