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蘭整個人仿佛靈魂都被人抽離了一般,木然地看著床帳上方,仿佛根本就沒有察覺楊昌明的存在一般。
楊昌明看她傻傻的樣子,也沒有多管,又叮囑了一句:“以後你可彆想著那小子了,你已經是我楊昌明的女人了,知道嗎?也彆讓我再聽到旁人多說一句你和那小子的事情,我這人可沒那麼大方,我們楊家的聲譽,那也是容不得外人詆毀的,你以後做事情,都給我謹慎仔細著,行了,我走了。”
楊昌明就這麼走了,等到楊昌明離開很久之後,媚蘭才爬起來,她渾身酸疼,仿佛被人撕碎了一般,她忍耐走到了洗手間,然後往水盆裡的涼水中兌了一點熱水,拿起毛巾,狠狠地擦拭著自己的身體。
隻是那種粘膩的感覺,卻仿佛怎麼都擦不掉。
惡心,冰冷,如同噩夢一般,一閉上眼睛就是讓人心悸的夢魘。
把身體肌膚都擦得微微發紅,媚蘭才走出洗手間,她換上乾淨衣服,然後把已經在床上揉皺了的衣服給收拾進塑料袋裡,又把床單給換了,最後把床單也裝進塑料袋。
她提著塑料袋,走到屋前的垃圾堆,把塑料袋給扔掉了。
等到家裡人回來的時候,一切仿佛都是照常的,也沒有人發現她房間床上的床單換掉了,也沒有人留意到她換了衣服,更沒有人留意到她脖子間的點點殷紅。
媚蘭依舊是木然地吃飯,然後洗漱,上床睡覺。
沒有什麼異樣。
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有什麼東西,碎裂掉了,就在心裡,再也回不來了。
她作為一個青春少女,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第一次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但是卻沒有想到,是這麼肮臟醜惡的情況下。
媚蘭木然地敘述著這件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仿佛在說彆人的故事一般,要不是她眼角未乾的淚痕,秦天幾乎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在媚蘭身上發生的事情。
那個總是笑得很甜美的女孩,那個總是看著他有些緊張有些不好意思的女孩,為什麼竟然會經曆這種事情。
秦天對於媚蘭雖然說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是畢竟是這麼多年的鄰居,媚蘭平時也幫了他不少忙,有時候秦柔身上起了什麼創傷,他不知道怎麼處理,都是去找的媚蘭詢問,他多少也有一點把媚蘭當成自己的妹妹,後來媚蘭和他疏遠了,他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深想是什麼原因。
隻是想著可能女孩子長大之後就會避嫌之類的。
他竟然剛剛才得知媚蘭要嫁給彆人的消息,他竟然還說了祝福的話,他……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媚蘭看著秦天陰沉的表情,嘴角扯起笑了笑:“秦天哥,這事情,我沒法和彆人說,和家裡人也不能說,我下個月,就要嫁人了,這件事情,不好,我知道,說給你,我其實也不怕你笑話,我知道你不會笑話我的,對吧。”
秦天眼裡有些沉痛:“這不是你的錯,這是那個混蛋的錯,我怎麼會笑話你。”
媚蘭一步步走進,秦天也沒有留意到她眼神裡的一絲變化。
媚蘭走到秦天麵前,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要是平時,秦天肯定就察覺到這不對勁,立馬推開媚蘭了,但是也許是剛剛媚蘭和他講了那些事情,他覺得媚蘭現在是情緒很激動心理很脆弱的時刻,她這麼做也許隻是想找到一絲安慰和鼓勵,他便沒有忍心推開媚蘭。
媚蘭終於牽起了秦天的手,她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牽著他的手,這是她最心愛的人,是她即將永彆的人。
媚蘭笑容愈發慘淡:“秦天哥,你是心疼我的對嗎?”
秦天心裡感覺很是難受,他點點頭:“嗯,你放心,我這就去找那個楊昌明,我去狠狠教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