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晨立刻推開門,進入病房,卻見床上躺了一人,雙目緊閉,身上穿著病號服,正安詳的睡著。
“怎麼回事?”他頭也不回的問道。
“跟我說的一樣,送來的時候受傷了,需要做手術。外麵這麼多人就是過來看熱鬨的,當時治安車護送著進來,十分拉風!”
“傷的哪兒?”
胡院聞言,過去把這人的病號服稍微往上撩了一點,果然露出來的那片皮膚上,中間帶著一片血紅的紗布格外顯眼。
金寒晨覺得心臟稍微往下沉了沉。
“我能跟送他過來的治安聊聊嗎?”金寒晨看著胡院。
“還不如在這兒等著他醒,送他來的幾個,早又開車呼嘯著回去了,說是還有事等著他們處理。”
也是他們運氣好,胡院這話剛說完,病床上的人就輕哼了一聲。金寒晨猛地看向他。
“奇怪,這麻藥的效用這麼快就沒了?”胡院自言自語。
“平時需要多久?”金寒晨一邊朝床上的人走過去,一邊問道。
“最少也得幾個小時吧,現在才從手術室出來不滿一小時……”
“那就是還沒醒,隻是睡夢中的囈語。”金寒晨簡單粗暴的下了結論。胡院驚奇的看他一眼,心說連他這個正牌醫生還沒發話,他倒好,輕輕鬆鬆就給人家下了判決。
那人還真是就哼了一聲,接著就沒再動過。
金寒晨已經走到床邊,現在細細打量此人的長相。胡院說他腹部有傷,但是在他臉上,左側臉頰的位置,仔細看也有輕微擦傷。還有脖子那兒接近鎖骨處,他身手扒拉了下對方的衣服。
於是大片鎖骨暴露在空氣裡,真的不是他看花了眼,那裡還真是有傷。
“這是跟人推搡的時候留下的?”
胡院看他專心致誌的樣子,很想說這是法醫的活計,但金寒晨一雙眼睛淡淡地盯著他,一副不給答案就不善罷甘休的模樣,逼得他隻能也過去看了看,然後搖搖頭。
“推搡的時候一般會傷到關節,或者是四肢,鎖骨這個地方,必須對方將他按在一處硬物上,堅硬的物體頂著他,因而留下的。”
金寒晨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胡院說的,立刻聯想到自己被綁架時,雙手被捆著,臉朝下貼著冷冰冰的水泥地板的情形。當時他憤怒,他覺得屈辱,便用胸部貼著地麵,頭使勁兒往上抬。
受力點,就是胸口這個位置。
“鎖骨是略微高於皮膚表麵的,他傷到這裡,也說明那個施暴者在他用力抬頭時,使勁兒將他的腦袋按下去。因此他整個上半身都貼著堅硬物,還在不斷掙紮,這傷就會以受力點為中心,慢慢擴大。”
最後變成跟這個年輕人一樣的形狀。
胡院描述的跟他被綁架時,孟舀對他做的手段竟然不謀而合!
金寒晨忽然激動起來,低頭去看那人放在身體兩側的手,還有手腕。但是手腕上沒有淤青之類的被捆綁過的痕跡。
這讓他有點失望又有點鬆口氣,沒有綁住,按孟舀的身高體型,應該是打不過躺在病床上這位的。
所以施暴者也就不應該是孟舀。
他慢慢把對方的手放下來,定定的看了這人臉上的傷口片刻,轉身朝門外走去。
真是奇怪,他想,這人臉上有擦傷,那就應該是被按在地上,他又在掙紮導致的;鎖骨的周圍有傷,也是他在表達自己的憤怒時被虐待出的痕跡。
除去手腕上沒有的痕跡,其他兩點都跟孟舀的手段如此相像。
難道這人真的隻是被彆人欺負了,而不是孟舀在向他挑釁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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