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治安員叫出去了,李隊還專門把自己的兵叫醒,然後溫言細語的叮囑他去床上睡。
“李隊!”小治安迷糊著,但看見他回來了仍舊很高興,“我完成任務了!我跟你說,我跟著他去了一個療養院,然後他跟我說……”
“好了好了,後麵的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了,起來去床上睡吧。”李隊真的跟媽媽似的,十分有耐心地誘哄道。
“好吧,其實我也想睡床,坐在椅子上睡真的腰酸背痛。”
“嗯。”
“但是治安員呢?他明明剛才還在這兒的!”
“我們把他叫出去了。”李隊頭疼道:“彆說話了,也彆問問題,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任務等著你。”
“好的。”
治安員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這麼稀裡糊塗被帶了出來。
金寒晨在燈光下看他,覺得麵前小夥子濃眉大眼眉清目秀的,實在不像是孟舀那種心理變太的貨色,或者是心狠手辣之輩,怎麼就想不開去做這種事?
審問之前,他先問了他的名字,說是叫自強,姓陳。
“自強,給你起這個名字可以說非常明顯了,希望你能自立自強。你好不容易長大成人,有這麼一份好工作,為什麼不珍惜?”
這還是金寒晨第一次苦口婆心的跟一個人說話。
把後腳到達的李隊驚的腳下一趔趄,差點摔倒。
“大少爺,聽你說這種話怎麼這麼違和呢?”他吐槽,“你還是適合在一邊等著就好,這種活計,交由我來辦。”
“無所謂。”金寒晨聳聳肩。
李隊這才拿出平時審問壞人的態度,沒有迂回,沒有準備時間,對方沒有任何心理建設。直截了當就問:“說吧,你跟那個看門的大爺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深夜裡跑去看他?”
“那是我爺爺。”陳自強很吃驚,但他聰明的沒表現得太明顯,仍舊從善如流回答問題。
接著還為自己找了台階下:“我覺得我什麼時候去看爺爺是我的自由,這應該不算違背組織紀律吧,隊長?”
“你這張嘴還挺會說的。”李隊冷冷的看他一眼,又看了眼他身上穿的衣服,“口口聲聲隊長,一口一個不違背紀律,你都不臉紅?你辦的那些事,就不覺得對不起信任你的人?你的治安服?”
“我……我不太明白您在說什麼。”
“今天夜裡,我跟著你到了那間養老院門口。”李隊在椅子上坐下,娓娓道來,“當然,你沒有發現我們。但是你離開之後,我拜訪了看門的老大爺,他告訴了我們關於你的一些事。”
其實老人根本沒說陳自強的名字,但李隊玩的就是這招,兵不厭詐。
“聽完之後,其實嚴格意義來講,你並沒有錯。作為一個男人,保護不了要保護的人,那是失敗的!這也是為什麼現在你還坐在這裡,我在跟你心平氣和談話的原因。”
說到這裡,李隊甚至還衝他笑了下。
緊接著話鋒一轉:“但是你對仇人報了仇,讓他罪有應得。為什麼在醫院裡還要對金少下手?今天在醫院裡發生的事,雖然現在沒有證據,但是處處痕跡指向你,你承認嗎?”
可憐的陳自強。
心臟一直隨著李隊的話七上八下,一會兒覺得他通情達理,一會兒覺得他在威逼利誘,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那叫一個酸爽。
他的雙手死死絞著,心亂如麻。
“為什麼不說話?”
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
他死咬著嘴唇,這是那人幫他辦成事之後他要做到的,他不能言而無信。
“無可奉告。”良久,他把嘴唇都咬的烏黑發紫時,才憋出來這幾個字。
他的為難,對麵二人看在眼裡。
這不同尋常的行為,當然引起了金寒晨的注意。
他皺皺眉,嘗試著拋了個誘餌過去:“如果,你知道我是誰。那你應該清楚,我有能力讓你的爺爺沉冤得雪。注意,我指的是,給他一個清名,讓他永遠受到人們的尊重。”
陳自強眼睛突然一亮,猛地抬頭,朝金寒晨看過來。
他這個樣子,又讓在場二人心中一動。李隊是覺得,從見麵開始,這小子就一直半死不活的樣子,從沒這麼情緒外露過。看來金寒晨這個誘餌,於他而言非常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