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兒這是全然不顧我們這麼多年的母女情份了?”
“母親說笑了,若是情份要拿銀錢來換,豈不是虛情假意?”
池歸晚態度強硬,絲毫不肯讓步。
這倒是讓郭夫人有些投鼠忌器了,畢竟她今日來要添妝都還是瞞著夫君的,要是鬨到海伯侯府麵前,少不得又要再吃一頓排頭。
她怎麼說也在侍郎府勞心勞力了半輩子,總不能就這麼被人掃地出門吧,因此眼神陰鷙的看著池歸晚,見她如此表現,心裡也就明白過來。
既如此,那就不要怪自己出手了。
於是收了那欠條,轉而對著池歸晚就說道。
“行,大姐兒今兒的話,我記著了,究竟是下人養不熟,還是麵前的子女養不熟,我一時間也是辯駁不了了,就這樣吧。”
走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何令頤一眼,言不由衷的補充了一句。
“這知道的呢,大姐兒二姐兒是一家人,不知道還以為大姐兒的親妹妹是何小姐呢,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就形影不離到如此地步,要我說,乾脆搬過來住算了,反正似錦院大的很,也不是住不下何小姐一人。”
而後就拂袖而去,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等她走後,丫鬟拂冬氣惱的小聲罵了一句。
“白送了三千兩和十匹料子,還得受這樣的窩囊氣。”
“行了,做丫鬟的幾時輪得到你編排主家,這不是給姑娘找麻煩嗎?你的嘴仔細管住了。”
丫鬟纖春開口說了一句,拂冬聳聳肩,立刻就噓聲了。
池歸晚看見了,就出聲幫腔了一句。
“拂冬說的也沒錯,等會兒我們去一趟舅舅家吧,我總覺得這事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的。”
她說完,就看了何令頤一眼,繼而接著說道。
“上次舅母就說讓我下回去的時候帶上你,若不是你出主意替我送了消息過去,隻怕今時今日二妹妹的處境就是我的困局了,所以一起吧。”
海伯侯府,何令頤還真沒去過。
前世母親成親以後,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呂家,偶爾才會跟著外出一趟,那時候她和海伯侯家早就鬨翻也一直沒有來往,因此何令頤也未見過這兩位舅公舅婆。
心裡充滿好奇,自然就想看看,“行,那我就厚著臉皮上門叨擾了。”
“什麼話,舅母知道你去,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著,二人就出了門,直奔海伯侯府。
夏日炎炎,哪怕是已經臨近傍晚,可汴州城內的熱鬨不散,就顯得格外擁擠些。
從侍郎府到海伯侯府,她們要穿過三四條主街,街邊小販吆喝著,車馬人群各走各的,倒是有自成一派的規矩。
不過越靠近侯府那邊,就越清淨了些。
等馬車到了海伯侯府門前的時候,看門小廝見著來人乃是池家大姑娘和一個有些麵生的小姐,立刻就上前行禮說道。…。。
“小人見過大姑娘,不知道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南州何家。”
“小人見過何小姐。”
“舅母沒出門吧?”
“沒呢,不過二公子帶了朋友登門,如今夫人怕是在花廳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