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池雲敬都還是客客氣氣的,為的就是讓旁人看看他可不是那種拜高踩低的人,雖說兩個女婿家區彆甚大,但他這個做嶽父的,一視同仁的很。
隻可惜,他的笑臉相迎沒有得到好的反應。
呂母上來就給了個下馬威,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池侍郎府裡既有客,那通知我們改個日子再來就是,何必要湊在一起呢,沒得讓人以為是不是池家的姑娘著急要嫁,耽誤不得呢!”
一句話就讓原本還平和的池雲敬和池老太太臉色立刻就難看起來,隻不過礙於海伯侯府和鎮國將軍府的人都還在,就有些不好說了,隻能隱忍的提醒道。
“家中大姐兒今日下聘,日子是早就定好的了,呂夫人差人告知吉日的時候也沒提過不能與旁人同在,故而我想著一起熱鬨熱鬨,提前認識也好,反正將來都是親戚,早些認識,早些走動不是嗎?”
話裡話外的就差沒告訴呂家,瞪大眼睛瞧瞧,這是你平日裡見得到的人物嗎?
不想著快些巴結,還蹬鼻子上臉的擺派頭,真是不知所謂!
呂家人自然是聽懂了話裡的意思。
可這麼多年了,他們家一直心高氣傲的活著,明知自家處處不如人,但態度上卻還要彆人低頭與他們和善才算完。
因此,呂母掃了一眼在場之人,複而冷笑了一聲就說道。
“親戚之間多走動當然是好事,不過也分是怎麼個走動法,前些日子呂才人差了宮裡人出來報信說七公主得了陛下的誇讚,說她甚懂規矩,我尋思著這也是我們呂家一直清白做人,耕讀傳家延續下來的好習慣,這什麼金啊玉啊的,我們家也不缺,但不會這麼直白向人,否則豈不是讓外人以為未來親家貪戀這些黃白之物嗎?故而,我們今日禮帶的雖薄,但意頭卻好。”
說著就讓兒子呂異送上了一對大雁。
“大雁是我兒特意去獵的,如今不是秋日,所以此物甚少,也得虧是我兒騎藝精湛才能不傷秋毫的就把它們給帶了回來,池侍郎看看,這可不是買來的那等子貨色,觀眼神都知道野性難尋呢。”
這話一出,旁人或許還做做樣子,喬二和二公子海渝就有些憋不住了,大雁而已,不知道還以為這呂家子百步穿楊了什麼金絲雀之類的,這也值得炫耀嗎?
況且,這不是就是普通的大雁嗎?
還野性難尋?
當真是以為他們這些公子哥都是隻知風月,不善騎射的嗎?一時間倍感無語,隻不過今日的場合不適合他們鬥嘴,因此二人對視一眼,滿是笑意。
呂異環視一圈,正驕傲著。
結果就看到了這二人的表情,心裡頭就升騰起些不爽,再看其他人要麼是無所謂的品茗中,要麼是如郭夫人麵無表情的站著,似乎絲毫沒有為他激動的樣子,登時就想發作。…。。
隻不過在場之人他一個也“打”不過,於是挑來挑去,挑了個最軟的池歸肇就一副大哥做派的樣子說道。
“這就是池家弟弟吧,日後等我與你二姐兒成親了,就帶你多出去見見世麵,書院的師傅可都說了要行萬裡路呢。”
“哦,那呂家哥哥行了些什麼路呢?”
池歸肇人年紀小,但不代表他就瞧不明白呂家的刻意為之,挑自己無非就是其他人都得罪不了罷了,於是說話的時候故作天真,但話裡卻是要讓呂異故意出醜。
果然,聽了這話,呂異的臉色有些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