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似錦院。
整個侍郎府一下子沒了今日早上的那般喜慶熱鬨,明明還是一樣掛著紅綢,可不知為何卻變成了染血模樣,叫人一陣惡寒。
進了內屋,丫鬟纖春和拂冬立刻上茶。
而後兩人都守在門前,不許院子裡的一個下人靠近。
屋內,池歸晚落座時還心有餘悸,她雖然厭惡郭夫人和二妹妹池歸瑩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可等真的看到她們報應分明的時候,卻有種說不上來的無力感。
畢竟也是家人一場,她們這樣,自己心裡也不好受。
眼神略有些落寞,何令頤都看在眼裡。
她心疼自己的母親,可那些人的下場也是她們應得的!
如若不然,今日的這些手段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在母親身上重演了,到時候豈不是又要踏入萬劫不複之地!
一想到這個,她就不為今日自己的算計而有絲毫的愧疚,但麵對母親的時候,她還是出言安慰了。
“池大姐姐彆擔心了,此事發生的突然,想必府裡也是亂做一團,但池侍郎這麼多年連朝堂上的局勢都能看清並站穩腳跟,處理這點家宅事也不在話下的,我們等候結果吧。”
“令頤說的對,不過眼下我更擔心的是你們倆的安危,這池雲敬要是權衡利弊還打算留下呂家做二姑爺,你們在侍郎府內就不好待了,要不,跟我們回去吧,侯府有的是院子,就住在你母親出嫁前的景心園如何?”
侯夫人秦氏身為女子,最明白這名聲代表什麼。
池二姑娘算是廢了,就算她不嫁呂家,日後想要相看到好人家隻怕也難了,因此無論她嫁與不嫁,兩個姑娘在這家待著都不安全,所以還是帶走的好。
聽言,海伯侯也覺得夫人說的話甚有道理。
“對,聽你舅母的,今日我們就收拾東西走,你父親那裡我去說,諒他也不敢不同意,哼,瞎了眼給自己找這麼個女婿,我倒是要看看,他日後怎麼抬頭做人!”
何令頤斂起對池雲敬的鄙視。
怎麼做人?她這位外祖父可會做人著呢,當初母親不肯下嫁,為了家裡的名聲他竟然迷暈了母親送去呂家,事後母親遭到呂家的百般刁難和折辱,也未曾見他出來說過一個字!
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還真是一字不假!
虛偽又利己,隻怕今日的事情就是再鬨得大些,他也能佯裝無事一般,照常在朝堂上繼續鑽營。
“這……會不會不太合適?要是外人問起來,我們怎麼說?”
池歸晚一時沒了主意,眼神帶著些求救的看向何令頤,她雖然也對家裡人失了從前的信任,可畢竟自己姓池,將來也是要從池家嫁出去的,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住到舅舅家去,隻怕外頭要議論紛紛了。
結果何令頤卻安撫著她急躁的情緒,隨後說了一句。…。。
“這有什麼,海夫人早逝多年,就說海伯侯夢到自家妹妹啼哭不已,所以想外甥女了,想在成親前接過去小住幾日,外頭人自然沒話說,但今日走卻是不妥當,畢竟喬家才送了聘禮過來,若是今日就跟著侯爺夫人離開,隻怕要惹出些非議了!”
池歸晚的名聲可不大好聽,這麼多年了沒少被郭夫人和池歸瑩在外麵糟蹋,即便是她們暫時扭轉不回來,但也不必再火上添油。
“眼下離池大姐姐嫁喬家,還有四個多月,一切還是低調處理的好。”
她的話讓海伯侯和夫人秦氏都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