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葉初找了一家小旅店,包了個單人間。
六十塊錢一天的價格屬實讓人肉痛,過年期間賓館旅店價格飆升,即便是這麼個小旅館也漲價了百分之二十。
商葉初還沒來得及把行李箱打開,便接到了一條微信。
盛文芝:【在嗎?】
商葉初放下行李箱,敲了兩個字上去:【在。什麼事?】
盛文芝回複得很快:【你今年過年回家嗎?還是在這兒過?】
商葉初直接拍了一張旅館的照片給她:【在旅館過。】
盛文芝“對方正在輸入中”了半天:【怎麼能在旅館過?給我發個定位,我去接你。】
商葉初半開玩笑道:【接我回老家?】
盛文芝直接發了語音過來:“來我家過年吧。家裡隻有我一個人,沒有外人。”
“你不要不好意思,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再說也有空房間,沒什麼不方便的。”
盛文芝似乎很怕商葉初拒絕,連發了五六條語音:
“定位給我吧。”
“你不是一直缺錢?旅館這時節貴,我家是免費的。”
“咱們倆是朋友,朋友間借住一下房子沒什麼大不了吧?”
商葉初也有些意動。她現在就兩千多塊的家底,《天機樓》——哦不,現在是《蕭鳳闕》的片酬定金要在簽了合同之後才能入賬,在赤貧的邊緣搖搖欲墜。
盛文芝看起來很有錢,幾次見麵穿衣打扮都價值不菲。何況她們兩個女生,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商葉初沒有猶豫太久,回了一句:【那就麻煩了。】然後給盛文芝發了個定位。
商葉初把剩下幾天的房間都退了,又拖著行李箱出了旅館。
過了大約半小時左右,一輛黑色的車緩緩停在商葉初身前。車窗搖了下來,露出盛文芝那張仿佛睡眠不足一樣的臉。
商葉初心頭一陣怪異。
她和盛文芝相識得太早了,彼此都見證過對方足足兩年的學生時代。在她的記憶裡,學生盛文芝的形象是如此頑固。即便存了利用的心思,交際中多了太多虛偽和不耐,盛文芝在她心底,也依然是個學生。
此刻對方開著車來接她,這種“成熟”的事情,仿佛一下子讓對方跨越了學生的界限,步入了成人的領域。
盛文芝頂著兩隻碩大的黑眼圈,慢吞吞地下了車,有氣無力地拎起商葉初的皮箱——
!!!
沒拎動,差點閃了腰。
“這裡麵是書?”盛文芝驚愕道,“你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居然還買書?”
“還是我自已來吧。”商葉初拎起皮箱塞進後備箱,“疲勞駕駛可是違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