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子下賊船,那就隻能對船長動手。
商葉初決定將自已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可以了,可以了可以了。”商葉初做了個“sto”的手勢。
“簽約條款裡寫得明明白白,記不清就自已去讀。”商葉初也不客氣,“按完手印想起後悔了,你這楊白勞當得真是有滋有味!”
季君陶“嗬嗬”了兩聲:“合約裡難道寫了我要六點發文案你就得搶在五點?”
商葉初皺眉道:“這件事分明是你有錯在先吧?《啞婆》不是你一個人的東西,你憑什麼瞞著我做這麼大的決定?”
還不待季君陶說話,商葉初便連珠炮似的道:“你知不知道第一眼看到董鴻濤發的那篇鬼東西,我嚇得差點心肺驟停?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論據反駁董鴻濤,看了七八個小時的《啞婆》,看得眼珠子都快流出來了?你知不知道聯係不上你的時候,我有多心焦?”
看著季君陶的表情漸漸多了幾分愧意,商葉初微微傾身,湊近季君陶,用一種極具壓迫性的目光逼視著她:“你知道,但你不在乎。因為你隻在乎葉初這塊金字招牌,而不在乎商葉初這個大活人!”
商葉初說這話的本意,是想勾起季君陶的內疚,繼而叫對方“你改悔罷”。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隻要能改一點點,那也是小小的勝利。
誰承想,本來已經漸露頹勢的季君陶,在聽到最後一句話後,臉上的愧疚竟然一掃而空,眼中燃起了灼灼的怒火!
“我不在乎?”季君陶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失望和咬牙切齒的怒意。
季君陶站起身,在物理上占據高地,壓過了商葉初的海拔。
季君陶同樣居高臨下地盯著商葉初,一字一頓道:
“你不願舍棄的自尊,我代你舍棄;
“你不願參加的應酬,我替你參加;
“你不願放下的身段,我頂上去放下了;
“你不願動用的人脈,我用我的人脈給你補上——”
季君陶每說一句,商葉初臉上的表情便凝滯一分。
“為了拿到這份劇本,我從老同學喝到老領導,跟一群大腹便便的老東西拚了三天的酒,喝得胃粘膜都快燒穿了。為了讓你得到試鏡的機會,我剛下車就直奔酒店,喝!喝!喝!”
季君陶離商葉初很近,近到呼吸都噴在商葉初臉上:
“喝了這麼多天,本想吃點軟和東西補補,你那個殺千刀的叫蚊子還是蟲子的朋友,吃飯非要吃什麼素宴,老娘嚼了一嘴的鳥食!
“他還嫌棄我身上有酒臭味,坐席的時候坐得離我八十丈遠!”
季君陶指了指自已的嘴角,輕聲道:
“來見你之前,我怕你聞到酒臭味兒,我在飛機上嘎嘣嘎嘣嚼了一整盒的薄荷糖——
“而你說,我不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