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雪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對她的觀感不可能因為剛才她製止了大狗的舉動而有多少好轉。
不過沒關係,她的目的隻是為了阻止裡最壞的結果罷了。
畢竟在原文中,林笑染因為這件事對雲昭雪的厭惡達到頂峰,在後來雲昭雪遭遇危險時選擇袖手旁觀,以至於她慘死時連一個出手相救的人都沒有。
“對不起,小師兄!”她努力揚著笑臉,有些虛弱地說道。
腦袋中針刺般的疼痛和暈眩感還沒有完全散去,身上也有些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無奈之下,她隻好抓著身邊這唯一的“柱子”,將其當成扶手慢慢站起來。
林笑染此時中了“定身符咒”,雖脖子以下無法動彈,但身上傳來的觸覺卻是能感應到的。
他清晰地感受到雲昭雪緊緊抱著他的腿,接著抓住他的衣袍慢慢站起來的感覺。
心中對雲昭雪的厭惡讓他對這種感覺極為排斥,此時那令他懼怕的大狗已經不在了,他儘量忽略雲昭雪靠得太近引發的不適感,調動渾身靈力去衝擊定身符咒的威力。
結果身上突然一鬆,符咒威力瞬間消失了!
他驚愕地睜開眼,就見站在他麵前的雲昭雪手裡拿著一張還在微微泛著靈光的符,帶著歉意的笑容對他說道:“小師兄,我幫你把符揭下來了。”
雲昭雪原本以為她製止了大狗咬他,又替他揭下符,雖然他的態度不會這麼輕易改變,但也不會馬上翻臉才對,結果就見他臉上怒意一閃,喝道:“滾開!離我遠點!”
說話間他身上暴發出一股強大的靈力,猛地將雲昭雪掀飛出去。
她驚叫一聲,下一秒便被人接住了。
接住她的是一個外表看來三十五六歲的男子,長相有些陰柔,勉強能算得上一個帥大叔。
雲昭雪定眼一看,便從記憶中知道這人是原身的師叔翁天宏,從原文的描述來看,他似乎是這個魔道宗門裡唯一還算良善的人。
然而他的“良善”釋放對象卻是自家宗門的敵人,對於“自家人”,那便是心狠手辣、大義滅親的主。
“林師侄,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何對雪兒下如此狠手?”翁天宏板著臉,朝林笑染厲聲喝斥道。
就跟從前無數次那樣,什麼情況都不問清楚就毫不猶豫地站在雲昭雪這邊,肆無忌憚地偏心和疼寵。
林笑染臉上鬱色一閃而過,僵著臉沒有說話。
翁天宏又罵道:“你已是築基後期修為,雪兒不過煉氣六階,出手這麼重莫非是想置她於死地?雪兒年齡尚小,平日裡性子活潑愛玩了一些,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你,你這做師兄的也應該……”
雲昭雪實在聽不下去了,掙紮著落到地上,打斷他的話道:“師叔,這次是我的錯,您就彆罵小師兄了。”
翁天宏看向她,心中有些驚訝:這丫頭莫不是轉了性?
她向來看她這小師兄不順眼,若非如此,也不會在明知林笑染極怕狗的情況下還要利用那焰牙犬嚇他了。
以往他訓斥林笑染的時候,這丫頭不但沒替後者說過一句好話,甚至還常常落井下石。
見翁天宏看向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打量,雲昭雪心中一陣緊張,連忙扯著他的手臂輕輕搖晃,用撒嬌的語氣說道:“師叔,您不是說師尊馬上就要回來了嗎?若他知道我偷了他的仙人醉去喂焰牙犬,不會罰我吧?”
見她依舊像往常那樣對自己親昵,翁天宏心中哂然一笑,心想原來是突然想到他那師兄要回來了,臨時怯場啊?
也對,雪兒雖然是師兄帶回來的,名義上也是師兄的關門弟子,但一直以來師兄都不曾怎麼管過她,反而是自己待她更親些,看來平日裡自己對她所說的師兄嚴厲那些話,她都記在心裡了。
她平日裡雖然驕縱任性,卻也知道誰是惹不得的人,這次被林笑染氣到後一時大膽偷了“仙人醉”,還灌醉焰牙犬,現在是清醒過來知道怕了?
若剛才真讓焰牙犬傷了林笑染,師兄回來她確實不好向其交待的,隻不過,這樣就沒好戲看了呀,都做了這麼多,怎麼偏偏臨時怯場呢?
想到這裡,翁天宏心中可惜,卻故意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神情,伸指點了點她道:“你呀,現在知道怕了?之前怎麼又這麼大膽?都是我平日裡縱的你!唉,等師兄回來,我會親自向他賠罪的……”
他話音剛落,天上突然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發生了何事?”
這聲音讓現場三人不約而同朝天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