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裡隻有他與這小師妹相處的時間最長,他比她年長一些,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所以她什麼樣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了,絕不可能如此輕易認錯,隻怕是又要趁機在師尊麵前誣蔑他什麼?
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雖然那一次他沒受師尊責罰,但也著實令他惱怒了許久。
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雲昭雪能安什麼好心的!
另一邊,雲昭雪故意無視了翁天宏的懷疑,看著宋蹠淵遠去的背影跺了跺腳,癟著嘴道:“師叔,快帶我過去吧!”
她才煉氣六階,還不會禦空飛行。
在聖淵宗裡,宋蹠淵的話就是聖旨一般的存在,翁天宏雖然對雲昭雪的表現滿腹疑惑,但現在卻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隻好攜著她跟了上去。
太明殿坐落於“極問峰”峰頂,遠遠看去,倒像是與整座山峰連成一體,渾然天成般。
落到大殿外的廣場上,雲昭雪才發現這峰頂極為開闊,輕輕鬆鬆站上幾千個人都是沒問題的。
此時宋蹠淵已經不見蹤影,她抬頭看了眼寫著“太明殿”三個大字的牌匾,這才跟在林笑染身後朝殿內走去。
沒走兩步手臂卻被人抓住了。
“雪兒,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翁天宏麵露無奈,用疼愛的語氣說道,“師兄難得回宗門一趟,你又何必用這點小事讓他煩心?”
雲昭雪看了他抓著自己手臂的手一眼,露出一個天真中帶著點惡意的笑容,說道:“我隻想還小師兄一個清白罷了。”
每次她想使什麼壞點子的時候,總會露出這樣的笑容,翁天宏心思轉了轉,鬆開手欣慰笑道:“想來雪兒真的是長大懂事了。”
說完跟在她身後走進大殿中。
雲昭雪自然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但這種誤會卻是她一手誤導的。
知道情節的她深知翁天宏是個不可信的人,至少對她,對整個聖淵宗,他其實都是帶有惡意的。
這種惡意也許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不過未來隻要發生一些事情,就會徹底爆發開來。
她要做的,就是儘快將自己從翁天宏的“照顧”中脫離出來,不能再被他控製在手裡。
進入大殿中,隻見宋蹠淵正坐在正中的主位上,由於位置地勢較高,他雖然是坐著,卻是俯視著進來的人。
三人再次向他行禮。
宋蹠淵道:“都不必多禮了,誰來說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若是以往,翁天宏已經站出來說話了,不過他想到剛才雲昭雪的表情和話語,卻是垂首靜立,他倒是想看看向來討厭小師兄的雲昭雪能弄出什麼事情來。
嗬嗬,師兄妹相殘這樣的戲碼,想必師兄了解實情後心情一定會很不錯吧?
還有林笑染這小子,自恃天賦出眾,從未將他這師叔看在眼裡,也合該他吃些苦頭!
林笑染正要回話,卻被雲昭雪搶上前一步,脆聲道:“我偷了仙人醉喂食焰牙犬,還用定身符定住了師兄想讓焰牙犬咬他,這種手段實在是太惡毒了,求師尊責罰!”
???
林笑染和翁天宏的頭上不約而同緩緩飄出幾個問號,盯著雲昭雪的背景露出錯愕的神色。
“小師妹雪兒這是吃錯藥了?”他們同時在心中想道。
宋蹠淵看著麵前這一臉羞愧,語氣卻十分堅定的小徒兒,不由得笑了笑,臉上的漠然看著也融化了一些。
他看向林笑染,說道:“笑染可有被傷到?”
林笑染連忙道:“並未傷到。”
“你心中對雪兒可有怨憤?”宋蹠淵又問。
林笑染低下頭不說話。
宋蹠淵對這四徒弟的過往一清二楚,自然明白他此刻的心思,說道:“既然如此,該如何懲罰雪兒,便由你來決定吧。”
他說完,又對翁天宏笑道:“翁師弟,你將雪兒教導得很好,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從一個見了他隻會躲的小娃娃,長成一個勇於在他麵前承認錯誤的大姑娘,這自然是師弟的功勞。
翁天宏知道師兄這番話沒有絲毫虛偽的成份,卻是叫他如鯁在喉,吐不出咽不下,偏偏還得笑著應道:“師兄哪裡的話,跟師弟還需要這麼見外麼?”
宋蹠淵滿意地點點頭,道:“好了,接下來我會在宗內待上一段時間,你們有什麼修煉上的疑惑,可隨時來‘圄惑峰’找我。”
說完身形便在原地消失了。
雲昭雪克製住第一次親眼見到這樣驚人場景的“土包子”表情,事實上她之前喊住這位便宜師尊,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結果。
然而這人實在走得太快了,眨眼就消失,任她有影後的演技也發揮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