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罪魁禍首是誰不是明擺著的嗎?
她之所以性情大變,不過是看清了翁天宏的為人,做為一個有思想有抱負的年輕人幡然醒悟,改過自新罷了。
當然了,這些東西她不會明著說出來,得讓林笑染自己去細品才行。
回到她之前選定的客房中,隻見裡頭已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床褥被鋪,生活用品一應俱全,桌上甚至還有一本菜單,那是劉管事替她準備的,隻要她說愛吃什麼,下麵人立刻會給她做好。
見她拿起菜單瀏覽,劉管事在一旁賠笑說道:“雲姑娘,不知這房內的布置你還滿意?若不滿意我立刻叫人去換。”
雲昭雪放下菜單,說道:“很滿意,謝謝。”
“啊喲,那可不敢當!”劉管事的腰躬得更低了,又道:“這裡的菜也不知道有沒有合您口味的,您有什麼忌口的,想吃的,都可以讓廚房去做。”
“我沒什麼忌口的,這上頭的菜也都很好。”雲昭雪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奇道:“劉管事,你不是小師兄的管事嗎?彆圍著我轉啦,去看看小師兄有沒有什麼吩咐吧。”
“是,等雲姑娘安頓好,鄙人便行告退。”劉管事感覺自己笑得臉都僵了。
事實上他雖然是管事,但平時很少有跟在林笑染身邊服侍的時候,因為林笑染根本不需要彆人服侍,衣食住行都是自己搞定的,平時不是學習就是修煉,跟他們這些下人打交道的時候少得可憐。
可以說,洛書峰上的下人們極為輕閒,甚至還有大量的時間用做自己修煉。
今天雲昭雪過來,倒是讓這院子裡的下人們體會了久違的忙碌和慌亂,劉管事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隻求能讓這位大小姐在這裡過得順心一眼,林笑染那邊的事反而不怎麼在他的考慮之中了。
“雲姑娘,不知您……”劉管事正想問問她身邊侍候人的事情,之前那被嚇跪的小姑娘突然慌裡慌張地跑進來。
“劉管事不好了,雪蓮峰那些惡……姑、姑娘們來到山腳下,要見雲姑娘!”
“放肆!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房間,誰允許你隨便進來的!”劉管事心中焦急,指著那小姑娘厲聲說道。
小姑娘的臉“唰”的一下白了,又慌慌張張退出去,撲通一聲跪在門外。
雲昭雪看著這熟悉的場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頭,對劉管事道:“行了,彆凶她,叫她進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等小姑娘顫顫巍巍走進來,結結巴巴將事情說完,她才知道,原來原身在“雪蓮峰”上的那些侍從婢女打著照顧她的名義找上門來了。
這些人全是翁天宏替她選的,她當然不可能讓她們服侍在身邊,再說了,她也不習慣讓人服侍。
於是說道:“叫她們回去吧,我是來受罰的,又不是來玩的,不需要人侍候。”
小姑娘看了眼劉管事,見他點點頭就跑出去了,但沒過多久又跑了回來。
“她們不肯走,說是雲姑娘在這受罰,她們做為奴婢理應跟著主人一起受罰。”小姑娘說道,她有些委屈,因為那些“姐姐們”一個個牙尖嘴俐,就賴在山腳不走,洛書峰的人根本不是對手。
“反了她們,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雲昭雪一拍桌子,將劉管事和小姑娘嚇了一跳,小姑娘條件反射要跪,卻被劉管事一把拉住了。
“站穩了!找死是不是?”他瞪了她一眼,用口型說道。
雲昭雪怒氣衝衝地走出門外,她當然不是真的生氣,隻不過做個樣子罷了,事實上她此刻心中冷靜得很。
翁天宏肯定是回去後越想越不對勁,想把那些人弄到她身邊繼續監視她,礙於她那便宜師尊還在宗內,他不敢做得太明目張膽,便想出了這樣的主意。
隻不過,雲昭雪早已不是原來的她,又怎麼可能讓他的計劃得逞?
既然她在宗門內是有名的壞脾氣,不趁這個機會展示一下怎麼行?
於是她趕到山腳下大鬨了一番,將一眾雪蓮峰侍女罵得灰頭土臉,最後還拿出元嬰期以上才能製作,攻擊威力奇大無比的“真符”,將一群人嚇得花容失色,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洛書峰地界。
劉管事及洛書峰一眾下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即暗爽於這些囂張無比的雪蓮峰人吃癟,又對雲昭雪陰晴不定的暴烈脾氣有了更深的了解。
這事自然也被悄悄跟在後方的林笑染看在眼裡,看著雲昭雪將雪蓮峰的人趕回去,帶著洛書峰眾人大搖大擺上山,他思緒不由得更亂了一些。
小師妹看起來,似乎真要與雪蓮峰劃清乾係的模樣。
雪蓮峰是當年師尊替小師妹選的洞府所在地,然而這麼多年下來,所有人都隻知道雪蓮峰的主人是翁天宏,卻不知雲昭雪才是其真正的擁有者。
也許小師妹是因為這事與師叔有了嫌隙?
不對,如果是這個原因,按小師妹的脾氣,早就鬨翻了,所以,會是因為什麼呢?
林笑染想起她之前那番話,隻覺得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