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襲的麵容不明,淡淡回著:“你先睡。”
這麼有壓迫感的人坐在床邊盯著,誰敢睡?
你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最終選擇了閉嘴。
折騰到大半夜,你的精神確實疲乏。
雖然很困,但沉甸甸的心事讓你有些難眠,不過為了應付裴襲,你隻能先閉上眼睛。
就這樣不知多久,你的呼吸逐漸綿長,真的有了睡意。意識陷入混沌的邊緣,即將陷入睡眠時,床邊的人動了。
你瞬間清醒。
是抽屜被拉開的聲音。
控製著呼吸,你裝作熟睡的模樣,動也不敢動。
從抽屜中拿出了什麼,裴襲似乎又看了你一眼,幫你掖了掖被角。
隨後,他起身,是陽台的玻璃門被拉開的聲音,又悄無聲息的閉闔。
等屋內沒了動靜,你才敢睜開眼睛。
房間中隻剩了你一人,裴襲又去了露台。
33
這一次,他在露台待了很久。
你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也不敢起身過問。你的心思敏感,總覺得裴襲的異樣,與那通電話有關,與你有關。
輾轉反側,等了不知多久,你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你感覺自己被撈入冰冷的懷抱,是裴襲回來了。
你隱約聞到了尼古丁的氣味,淡淡的並不濃厚。
像隻毛茸茸的小狗,你拱入他的懷中,臉頰緊緊貼覆在他的皮膚上,嗅到他冷淡的體香。
你的行為似乎刺激到了裴襲。
勒在你腰身的手臂收緊了。
裴襲先是往後撤了撤身,緊接著掌心覆在你的脊骨上移,用力扣住了你的後頸。
呼吸在拉近,體溫互融在一起,你微微張開的嘴巴被口允住啃咬,不緊不慢的動作像是無聊時打發的樂趣,在經過你的適應後,逐漸暴烈。
“唔……”下意識想要退縮,又被密密纏緊。
生病的這些天裡,裴襲對你很規矩,隻有前些日為了讓你晨練,才拉著你在床上磨了幾天,激烈卻不過火。
而這一次,有些過了。
僅隻是一個吻,就暴烈到讓你難以招架,唇舌被吸到發麻微痛,伴隨著細細齧咬,你受不住推了推壓著你的人。
“痛……”好不容易有了換氣的機會,你大口喘著氣,感覺嘴都被裴襲親腫了。
意識處於清醒與模糊之間,你揪緊他的睡衣,躲不開隻能儘可能用雙手抵著,喊著裴襲的名字,“你怎麼了……”
裴襲沒有回答。
他將你拽回懷抱,又吻了上來。
就這樣反反複複數次,你徹底失了反抗,感覺自己像是惡犬口中的毛絨玩具,任由他抱著你或輕或重的親。
不知親了多久,你闔著眼皮睫毛潮濕,忽然被捂住了雙耳。
雜亂的呼吸聲被隔絕,你動作遲緩地睜開眼睛,看到裴襲嘴巴張合,似乎在和你說什麼。
他捂著你的耳朵,低啞的嗓音又壓的模糊,哪怕你努力維持著清醒,也聽不清楚他和你說了什麼。
“你說……什麼?”你想要拽下他的手。
裴襲蹭去你唇角的水漬,“沒什麼。”
將你撈回懷抱,他輕輕拍打著你的後背,“可以睡了。”
總算是親夠了。
34
一覺睡醒,天光大亮,床榻的另一邊已經涼透。
在看清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時,你彈坐起身,推開房門匆匆下樓,卻得到了裴襲一早去了公司的消息。
真稀奇,他今天竟沒喊你早起晨練,是因為昨天睡得太晚了嗎?
一夜過後,你的唇還是很紅,像是塗花了口紅,任誰看都是被用力吮過。
“有點猛啊。”照顧你的營養師一見你就笑了,指了指你的嘴巴,她開玩笑道:“昨天是吃了一夜辣椒嗎?”
“好吃嗎?”
你根本不知道怎麼接話,隻能咳了聲隨意糊弄著,“還行。”
既然裴襲不在,沒有他在一旁監督盯著,你不打算踏足健身房受苦。
吃過早餐後,你窩回房間查看手機,發現裴襲並沒有再次拉黑你的父母,白家的手機號碼靜悄悄躺在你的通訊錄中,他們也沒有再騷擾你。
這該是好事,可你卻不覺得歡喜,甚至有些不安心。
之後的幾天,裴襲似乎格外忙,往往你都準備睡了他才回來,第二天等你醒來,人已經不在。
大概是知道沒有他看著,你不會自覺早起運動,所以他也懶得勸你,隻是在每晚回來後,拉著你做劇烈運動,哪怕你提前裝睡,被他壓下來掐著下巴親上幾口,也會繃不住露餡。
就這樣維持數天後,隨著節日臨近,王雪芙找上了門。
她不是獨自前來。
前後左右都有保鏢護著,一群人黑壓壓闖入,因提前不知消息,你還以為裴襲得罪了什麼黑s色組織,一群人凶神惡煞是來找事的。
王雪芙走在正中,推著的輪椅上坐著頭裹紗布的裴徽,說是來找裴襲賠罪的。
這像是賠罪嗎?
王雪芙吩咐保鏢將成堆的禮物放下,笑容無奈,“你也知道裴襲的脾氣,你爸爸是怕他們再打起來,也好有個幫襯。”
你根本應付不了這個場麵。
悄悄給裴襲撥去電話,這次很快就被接通了,接聽的主人也是裴襲,“怎麼了?”
隔著聽筒,裴襲的嗓音低涼,隻聽聲音是標準的冷漠上位者,事實上你的丈夫確實也是。沒有亂想的時間,你摳了摳手機,第一次主動問詢:“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聽筒那邊有持續不停地說話聲,像在開會。
幾秒的停頓,裴襲回:“不會太早。”
可當你說出王雪芙和裴徽的名字時,那邊的聲音霎時冷下,“我會儘快回去。”
啪。
耳邊傳來忙音,電話被無情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