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葉士釗,你不能這麼對我。就,就算你不是我親生的,可這麼些年,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我也不容易啊,你就算不能報答我的養育之恩,你也不能把我往大牢裡送讓我吃槍子兒啊。”
“更何況,更何況你還是讀書人,是軍人,你不是一向都很孝順的嗎?”
馬春梅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葉士釗身邊,拚命的想找個能讓葉士釗放過她的理由。
“正因為我是讀書人,是個軍人,就更要守紀律,講原則,怎麼能眼看著你違反犯罪還包庇你?”
“當然,如果你能坦白從寬,把你知道的事情講都交待清楚,我還是可以考慮替你求情的。”
“媽,你彆信他。”
就在馬春梅猶豫不決的時候,一旁的葉勇突然開口:
“媽,戲文裡不都這麼說的嗎?這事你不講,他肯定拿你沒辦法,你要真把什麼都交待了,他找到自己親身父母,到時候哪還有咱們什麼事?到時候他肯定會讓公安抓你。”
葉勇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點小聰明勁,估計為數不多的腦細胞都拿來聽戲文了,葉士釗聽得連連搖頭:
“隨你吧,我本來還打算看著這些年的情份上,給你留條活路。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吧。”
葉士釗是真的不在意馬春梅說不說出當年的真相。畢竟,根據上輩子王二麻子告訴他的信息,那把玉鎖上的圖紋很特彆,隻要他把那把玉鎖弄到手,身世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有著落了,自然不用跟這兩人廢話。
“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世。”
馬春梅吱吱唔唔,終究還是老老實實開口了:
“那年我去省城給人做保姆,卻因為好吃懶做,手腳不乾淨被人辭了。”
“當時因為好臉麵不好意思回來就在一個公園裡瞎混。那時候白天在公園裡混日子,晚上就住在橋洞裡。”
“你當時隻有三四歲的樣子,有兩個老人經常帶你去公園玩。”
“你那時候很小,經常把自己的吃的玩的分給我,但那些吃的玩的是真好啊,都是些我見都沒見過的東西。”
“我那時候就想,老天爺怎麼這麼不公平?”
“我辛辛苦苦,起早貪黑的給人當保姆,就因為偷吃了幾次主人家的東西就被辭退了。”
“你小小年紀,連路都走不穩,就吃不儘,用不完的?憑什麼?”
“要是你也跟我一樣的貧下中農出身,我倒要看看,你一個破娃娃,能比我高貴到哪裡去?”
“所以,我就趁你家老人不注意的時候把你偷了出來。”
“就算你出身好又怎麼樣?還不是叫了我這麼多年媽?”
“玉鎖還給你,你愛咋咋滴吧。坐牢還是挨槍子,我都認了。”
馬春梅抹了把臉上的鼻涕眼淚,從裡屋拖出來一口破箱子,翻出一枚玉鎖遞給葉士釗說道。
看著馬春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葉士釗不禁心中冷笑,玉鎖還給自己就行了?今天可是來算帳的,這些年的帳,怎麼也得好好清算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