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這關係到外國友人……”
又是外國友人,葉士釗不理會周起苗的擔心,至少在他眼裡,是朋友歡迎,是敵人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外國人從來不是什麼需要顧忌的身份。
“那我們現在去哪?”
見葉士釗不回答,周起苗自然知道他這是打定主意,要把日本人的東西弄到手,所以沒有再勸,而是緊追著葉士釗的腳步問道。
“友誼賓館。”
南溪隻是個小縣城,這年頭的商業還遠遠沒有興起,所以,整個南溪也就隻有一家友誼賓館條件稍微好一點,日本人既然來了,就隻可能住在那裡。
葉士釗和周起苗來到友誼賓館的時候,前台的接待正在磕著瓜子,聽說兩人要找兩位日本人,瞬間來勁了:
“你們要找的,是不是就是說話嘰裡咕嚕的那兩個?”
“我看著他們就不像咱們龍國人,又不像老外,原來是日本人啊。”
“不過,他們一早就走了,還是縣委趙司機開著縣裡唯一的那台皇冠轎車來接的人。”
“縣委的車來接的?”
周起苗有點沒回過神來,不明白為什麼縣委會跟兩個破壞南溪煤礦的日本人搭上關係。
“聽說是準備來南溪考察投資的,來咱這住了好幾天了,說是過段時間還會再來,下次要來咱們這裡搞一筆大投資。”
磕著瓜子的接待員把事情倒是摸得很清楚。
“他們幾點走的?”
葉士釗看了看前台的時鐘問道。
“早上八點不到就走了。”
“八點不到就走了?完了完了,他們有縣委的專車接送,現在肯定已經到機場了,說不定都已經在飛回日本的飛機上了。”
“要不我還是找找省裡的關係,看能不能借到工具吧?”
“不過以現在水位上漲的速度,恐怕還沒找到工具就……”
聽說人早上八點就走了,周起苗不由亂了陣腳,最後一句話的恐怕,恐怕了好一會,卻是怎麼也說不出的口,隻能重重歎了口氣。
“早上八點走的?”
“那我們應該來得及!”
葉士釗皺著眉頭算了算時間:
“我們煤礦是今天淩晨四點左右透的水,按照那條地下河的水力壓強來算,進出南溪的路應該是八點前就塌方了,他們八點才走,肯定過不了塌方的地方,說不定現在還在路上堵著。”
那個年代不像現在,高速、國道車輛多,幾乎每個路段都有專人維護,路況出了什麼問題隨時都能及時處理。
那個年代車不多,路自然也沒有那麼多人維護,路上出了點什麼問題反饋肯定沒有那麼及時。
所以,今天早上進出南溪的路究竟什麼時候塌的根本沒有誰能確切說清楚,葉士釗就隻能靠自己熟悉的煤礦的情況推算路麵塌方的大概時間。
“對啊,路塌了,說不定現在人還堵在路上!我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那我們趕緊去追吧!”
周起苗一拍大腿就要轉身去追,卻被葉士釗拉住了:
“我這也隻是推斷,你先打個電話給縣委,問問他們具體情況更準確一些。”
“對!先問問縣委的情況!”
周起苗連忙跟兩個正聊的火熱的服務員借了電話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