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就是一個晚上的問題,現在老實等關抽水就行了,沒有冒這種風險的必要吧?”
周起苗輕聲的表達自己的意見。
他雖然是南溪煤礦的一把手,但對葉士釗,他的姿態一直放得很低。
葉士釗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低著頭在一邊的圖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周起苗知道他這是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說什麼,歎了口氣,然後起身去找人,整理設備去了。
堵透水口的風險葉士釗是知道的。
透水的位置在地下,隻能通過鑽孔的方式,將沙漿灌注進去,而達到封堵的目的,可隔著地表操作,根本不知道地下是什麼情況,一個不好,就有可能適得其反,讓原本就不穩定的透水口潰堤,造成更壞的局麵。
但他上一世因為對蘇依寒和童童的愧疚,反反複複調查和研究過南溪煤礦的坍塌事件,雖然對這次的透水事件印象不深刻,甚至連具體的時間都記不清楚了,但他卻記得南溪煤礦開礦以來存留下的幾個透水口的位置。
剛才他已經憑著記憶,跟具開采時間和地質情況推算出了這次的進水口在哪裡了。
因為設計支護體係的時候,這些地質情況他是研究過的,甚至還做過再次透水以及處理預案,所以葉士釗很快就將封堵方案都整理好了。
而此時,周起苗也已經把人都集合起來了。
“我看水位下降的雖然慢了點,但最多明天一早人就能出來了,沒有再堵一次出水口的必要吧?等水位下去了,再進礦洞操作,要更穩靠些吧?”
“是呀,現在一個不好,潰堤就麻煩了。”
幾名老工人聽說要去封堵透水口,都有些擔憂。
“還是聽葉總工的。他說要封堵,想來是有他的考慮,肯定有必要才決定這麼做的,小葉雖然年紀輕了點,但做事情就沒出過紕漏。”
周起苗點了根煙,也不知道是安慰一眾老工人還是在勸自己。
倒是一眾老工人對葉士釗都是服氣的,聽周起苗這麼說,想想也沒有了意見,收拾家夥什,紛紛跳上了卡車。
葉士釗此時也已經整理好了封堵透水口的具體方案,兩輛車,二十幾號人就這麼匆匆的朝著透水口的地麵位置而去。
很快,卡車就來到葉士釗標注的地點。
葉士釗第一個跳下了車,可看到不遠處的墳包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怎麼把這個墳包的位置給忘了!
這一片是煤礦旁邊村子的荒地,所以,隻是施工灌漿的話,甚至招呼都不需要跟旁邊的村子打一聲。
可現在,他標記的施工地點的正中間卻赫然有一座鼓起的墳包!
前世的記憶此時也浮現出來,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座墳包還是他名義上的父親,馬春梅的老公葉建國的墳。
現在如果要施工的話,,就必須把這個墳包挖開,可在農村,挖人祖墳可是大不敬的事情。
何況還是挖自己名義上的父親的墳!
正在葉士釗皺著眉頭想著要怎麼處理的時候,一陣淒厲的鬼嚎一般的聲音響起:
“葉士釗,你這個短命的東西,你把葉勇抓起來不算,今天你還要把我家那短命鬼的墳給挖了是吧?”
“那好歹是你喊了十幾老子的人!”
能嚎得這麼淒厲的人,十裡八鄉也隻有一個馬春梅了。
此時,馬春梅撒潑打滾的跑了來,身後帶跟著上百號村子裡的人。
顯然是剛才葉士釗他們在測定位置的時候,有人去村子裡報了信,這一下,幾乎全村的人都跟來看熱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