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紹玲連忙將楊光榮扶了起來:“我去叫個車,我們上醫院去。”
“錢多錢少事小,咱還得好好過日子啊……”
周紹玲將人扶進裡屋安頓好,正要去找車送去醫院,卻被楊光榮拉住了:
“我沒事,這口心血吐了出來,人倒是輕快了幾分。”
“彆叫醫生了,我緩緩就緩過來了,真把動靜鬨大了,明天學校裡裡外外的人指不定怎麼編排咱們。”
說著沒事,但楊光榮瞬間像是老了十歲,眼裡原本閃閃的星光也已經黯淡了下去。
“老楊,都是這麼個事,咱不傷心。”
“上回老曾的研究直接就被三信占用了,連一毛錢都沒給,老劉,老李他們不都經曆過這事兒嗎?咱好歹還換了鍋五花肉。咱不氣,身體要緊。”
周紹玲歎了口氣,將倒了杯水遞給楊光榮安慰道。
楊光榮接過水,重重的歎了口氣,不禁再次濕了眼眶,正想掏帕子擦擦眼淚,卻不曾想從兜裡掏出了葉士釗寫給他的字條。
突然就想起葉士釗的話。
“對啊,你不是說這小夥要給你一百萬嗎?要不咱們跟這小夥一起乾吧,一百萬啊,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
下午楊光榮喝了不少,一回家就把葉士釗說要注資一百萬的事情跟周紹玲當樂子講了。
周紹玲自然不信,說他喝多了做白日夢,楊光榮還把手裡的紙條給他看了,那個小本本是葉士釗從省委招待所薅的羊毛,所以台頭上還寫著省委招待所的名,周紹玲這才信了。
現在又看到字條,忍不住嘮叨了一句。
雖然一百萬的事情她不敢真信,但不管一百萬最後能落實多少,總不會比五塊錢更欺負人。
“可郝主任說得對啊。”
“我領著學校的工資,研究經費也是學校撥的,學校已經答應村光先生的交換了,我現在打給葉總,還有用嗎?”
楊光榮握著紙條,心裡有些擔心。
“你不是說是省裡哪個書記的秘書陪他來的嗎?”
“人家做大買賣,總比咱們辦法多,打個電話又沒少塊肉,先打打看唄。”
周紹玲念叨道。
楊光榮聽著,也覺得是這麼個理,但最終還是沒打話:
“咱學校能打電話的就這麼幾個地兒,人多嘴雜的,我還是去省委招待所去找他吧。”
楊光榮想了想,從床上掙紮著爬起來說道。
“那我陪你一塊。”
兩人稍做收拾,套了件外套就準備出學校。
可沒想到,剛到學校門口,就先被保安攔了下來:
“郝主任說了,今天楊老師您不能出去。說是讓你好好在家準備資料,有什麼事情,明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