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要怎麼給蘇依寒和童童更幸福的生活,葉士釗這幾天並沒有找到答案。
陪伴是必須的,但好的物質條件和更高的社會地位似乎也必不可少。
究竟要怎樣才能給蘇依寒和童童更幸福的的生活?
這個問題讓葉士釗迷茫。
但不管怎麼迷茫,扳倒日立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王支山領著眾人來到區委小食堂,點完菜,才借著上廁所的時間把葉士釗拉了出來:
“常修才剛離婚沒多久,好不容易拿到孩子撫養權,聽說孩子又在日本被保姆虐待了,無奈之外,這才送回來給他母親帶。”
“組織上的意思是想利用孩子問題儘量把他勸回來。”
“我知道你前段時間還滿世界找他的聯絡方式,不過你一會可悠著點,彆把人生吞活剝了!就他手上的輻射滅菌技術,那可是寫進了國家重點引進技術規劃裡的,你小子可彆亂來。”
王支山簡單的介紹了常修才家裡的基本情況,又忍不住抓著葉士釗交待道。
“放心吧,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
葉士釗衝王支山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成功收獲了王支山的白眼一枚。
王支山還真放心不下,葉士釗雖然辦事靠譜,但哪次的過程不是讓人心驚膽顫,把膽子拽在手心裡?
但凡膽子小點,就能給它捏爆了!
不過,此時溜出來不好長時間把常修才等人晾在屋裡,王支山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狠狠瞪了葉士釗一眼以示警告。
區委招待所的小食堂安排了一桌比較家常的飯菜,說是家常菜,五葷三素,在這個年代卻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還是家鄉的菜更有一番滋味啊。”
常修才嘗了一口小炒肉感慨道:
“去了日本這麼多年,最想的,還是這口家鄉的味道。”
王支山頗感認同的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卻見葉士釗卻笑眯眯的給常修才添了半杯酒:
“家鄉這種東西,就和下雨天那一鼻子的泥腥味是一樣的,隻適合懷念。”
常修才端酒的手不由一愣,好一會才回過神,哈哈大笑起來:
“葉先生真是個有趣的人,倒是我落俗了。”
倒是王支山在一旁開始吹胡子瞪眼睛,想要提醒,卻被葉士釗無視了。
“沒有沒有,我是個粗人,切身感受而已。”
“不過……”
葉士釗謙虛了一句,又看向常修才身旁舉著筷子對著滿桌子飯菜似乎無處下手的常小勇笑了笑道:
“常先生還有一口家鄉菜可以惦念,隻怕到了孩子們這一代,卻不知道究竟該惦念些什麼了。”
常修才頓時又是一愣,隨即苦笑起來:
“葉先生果然通透。”
“之前我漂泊海外,總想著要給孩子最好的教育,上最好的學校,找最好的老師,還要有最好的同學,給孩子打造一個最好的圈子……”
“可這次跟孩子母親離婚,才突然發現,孩子的教育,似乎並不是這些外在條件堆砌起來的。”
“現在在日本,人家都說小勇是龍國人,到了龍國,又都說他是日本人。”
“兩地漂泊,終究是不知鄉歸處啊。”
常修才感慨的歎了口氣,將杯裡的酒一飲而儘,咽下了滿嘴的苦澀。
葉士釗微微一笑,其實常修才現在的苦惱,是後世不少人的共同苦惱。
隨著經濟發達,幾十年後的龍國,異地漂泊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漂泊人外地,終難尋到一片心歸之處。
再回家鄉,似乎也不是原來那個熟悉的故土了,而最苦的,往往是這些跟著父母漂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