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不了。”葉士釗搖頭道：“我和日立的恩怨就要進行了結，不能再等了。”
“否則，一旦讓日立喘過這口氣，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接下來和日立的衝突，我們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彆說一個億了，可能三五十萬就能成為最後定局的關鍵，恕我不能出借給你。”
“不過，你如果能拖過這一個月，我能夠拿下日立，這一個億本來就不必支付。”
“等你拿下日立，等我拖過一個月……”
趙成義重重的歎了口氣：
“怎麼可能辦得到！”
葉士釗沒在說什麼，他隻有這樣的選擇，而趙成義其實也一樣。
每個省的財政支出都是固定的，大額的項目投資都需要周期極長的資金籌措過程，一個億，彆說現在是年底，放在平時，也不是用一個月時間能夠籌措得到的。
而留給葉士釗的時間同樣不多，日立已經開始行動，接下來，他就必須盯緊日立，破壞掉日立所有企圖自救的行動，並且發起總攻。
否則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沒有再企圖說服趙成義什麼，也沒有多做解釋，該說的他都說了，剩下的，便是趙成義的選擇了，葉士釗道彆後轉身離開。
剛到樓下就遇上了剛送完蘇依寒和童童回來的田秘書。
“葉總？你這是去哪？今天你們這會怕是還得開一陣子，我給你們帶了些吃的……”
田秘書說著，就從拎著的口袋裡往外掏東西。
“不用了，我正準備回去，你送上去給趙書記他們吧，另外你要是有時間，能不能送我回去一趟？”
葉士釗連忙擺手拒絕了田秘書遞過來的東西，向他問起車子的情況。
這年頭不止通信不方便，交通也同樣極度不便，出租車幾乎沒有，出行還得靠公交車，從省委大院到水泵園區，葉士釗得倒騰好幾次才能到，正好碰上，所以葉士釗才不客氣的問了一聲。
“你要回去？”
田秘書有些詫異，隨即回過神來：
“葉總，我們都知道，這一個億找你借是有點過分了，但趙書記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國家現在是百廢待興，哪裡都需要錢，趙書記常說，你是天降諸葛亮，如果不是你，省裡的日子要難熬的多……”
“趙書記還常說，你是把寶刀，好刀要用在關鍵的地方，平時大小的事情，趙書記可沒少護著你。”
“這次，趙書記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見葉士釗這麼快就要離開，田秘書當然知道這意味著葉士釗拒絕了趙成義的要求，於是忍不住開口勸說道。
“我給了建議，剩下的隻能留給趙書記自己做選擇。”
葉士釗搖了搖頭沒有多做解釋，而是用手指了指車子的方向，示意自己在門口等他。
田秘書不好再勸什麼，重重的歎了口氣，轉頭上樓。
葉士釗走出這棟小洋樓的大門，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此時已經是深冬。
這座江南省城還沒有到下雪的時候，但太陽無精打采的掛著，北風呼呼的掛著，大院裡被硬化的水泥路麵上零星的有幾片葉子被殘風卷著飄起來又落下去，似乎永遠也找不到自己的歸途……
葉士釗緊了緊夾棉大衣的領子，遙望向水泵園區所在的方向，那裡不是家，但此時卻因為有蘇依寒和童童，那裡就有了家的味道，有了屬於家的指引。
這原本也不屬於葉士釗的年代。但也許一個叫葉士釗的名字，會標記在這個時代之上……
“葉總，走吧。”
田秘書很快下來了，這次沒有再勸葉士釗什麼，而是直接開車將葉士釗送了回去。
回家。
在水泵園區的一隅
，員工宿舍旁邊，曲曼玲特意弄了塊地給葉士釗修了套三層的小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