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抱歉地看向廖玉輝:“廖先生,作為手藝人,能有幸解開前人遺願,已是一大幸事。
我其實對文家後人隨便就變賣掉這幅字畫是有遺憾的。
可您說的也對,他們都賣了,就跟他們沒關係了。
所以,我既然無力阻止您去尋寶,便安安靜靜做個修畫匠就好。
至於其他的,請您諒解我作為匠人對先人遺願的這種情懷,我真的沒辦法說服自己為了利益去做這件事。”
陳力就守在邊上。
因為廖玉輝曾經有威脅過高燃的行為,所以他還是很警惕的,儘量不讓高燃跟廖玉輝單獨共處一室。
可聽到高燃如此真誠地用一種掏心掏肺的口吻,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陳力都產生了一種錯覺。
他感覺過去幾天在淶水縣刨土的經曆是一場夢。
他細細看了眼高燃,見高燃滿臉遺憾與心痛,陳力又頓悟了——老板這是近墨者黑,跟著曲意綿混久了,開始學會黑吃黑了。
廖玉輝跟高燃接觸過好幾次了。
再加上之前,他過來的時候,葉青空也在這裡,兩人還聊過高燃,都覺得高燃非常單純質樸。
再看高燃如今這模樣、說這話,廖玉輝心中大定!
他其實剛才就是想要試探一下高燃。
最近這段時間,他在蘇州、武漢兩地一直在搜尋,卻遍尋無果。
文家人居住過的地方倒是找到了,但沒有這種四合院了。
他覺得,四合院京市、或者靠近京市的周邊地區比較多,但他卻沒有打聽到文家有來到京市或者周邊的消息,也隻能因此作罷。
他一直在擔心,怕高燃得了消息,搶先一步。
但現在看來,高燃就是個傻的。
嗬嗬,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利益就是一切!
廖玉輝滿臉遺憾,又跟高燃寒暄了一番,這才拿著畫離開了。
高燃依舊隻讓陳力去送。
他站在窗口,看著廖玉輝出了自家院門,嘴角牽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手機響起。
他一看,是陳潔瑩打過來的。
高燃好奇地接了:“姨媽?”
“燃燃,之前你那個大隊長孟經武,他被開除了。
警方查出他過去所有貪汙受賄的記錄,昨天法院剛判了他四年有期徒刑。
還有你兩個同事。
一個叫周修遠的判了6個月。
一個叫李玉林的,還有其他兩個幫著他對你下黑手的,全都行政拘留14天並處罰金。
這個拘留會記錄在他們的檔案裡,當然以後事業單位這條路是徹底斷了的。
昨晚你打電話過來,我就想跟你說來著,結果你早早掛了電話,我想著昨晚也太晚了,還是早上給你說一聲吧。”
陳潔瑩是有些遺憾的。
她跟陳家人都想讓李玉林那幾個對高燃下黑手的蹲久一點。
但是,高燃的傷勢太輕了,不符合量刑標準。
他們老陳家做事從來有理有據,不會隨隨便便讓人抓住把柄,更不可能偽造出一份傷殘證明去陷害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