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或許能委曲求全,但他這樣的……真是令人難以理解。
“你就這麼愛我?”她突然對前有了點興趣,“我以前是什麼人,對你做過什麼,讓你這樣愛我,恨不得……”做一個召之即揮之即去,隨她利用的工具人。
“我以前不想知道這些,也不在乎。”芙嫣嘴角噙笑看著他,“但我現在有點想知道了。”
她表示了難能可貴的關注,可謝殞卻仿佛一言不發地撤了。
他遠離她,背過身去,一言不發。
芙嫣也不在意,托腮想了想:“看不止我對你做過什麼,你還對我做過什麼。”
她漫無邊際道:“該不會是我以前喜歡你,但你不喜歡我,後我對你做了一些事,你又喜歡我了,但我失去了記憶,不喜歡你了……”
“彆說了。”
謝殞突兀地打斷她,她真的聰了,很容易就能將一切想得清清楚楚,他真不希望她想下去。
“看我猜對了。”芙嫣嘖了一聲,上下打量他的背影,尤其是在他披著墨發的腰臀部停留了很長間,“如果真是這樣也算可信,畢竟我的眼光直到現在還是沒有變。”
不及謝殞白她這話的意思,她就已經出去了。
她在窗丟一句:“我去探探風聲,看看那家夥在哪兒,你在這裡療傷吧。”
謝殞想跟著,但芙嫣說:“彆跟,不想看見你,以前不喜歡現在又喜歡了,憑什麼?不會給你機會的,死心吧。”
她其實不有過去的感情,但聯想到是怎樣的過去之後,心裡還是產一種厭惡。
這不妨礙她會繼續和謝殞合作,達成所願,但在這個基礎上,她不想和他有過多糾纏了。
睡也不想睡了。
那具身體……很舒服,但不需要了。
走出客院,芙嫣隱去身形走在夜幕裡的伽藍殿。
她琢磨著魔帝扮做伽藍佛修的可能性不高,她在秘境裡見過浮雪身上的東西,料定那就是穹鏡,對他的性格和氣息有些了解,想多看一些各仙府的修士,就能有一些發現。
而且風寒溪很大概率還和對方在一,那就更好分辨了。
正想夜探各仙府客院,就發現有個白色的身影提燈而。
其實修士到了一定修為,夜視能力會很好,多黑的晚上都不耽誤看東西,但那人還是提了一盞燈。
他步伐穩定,白色僧袍纖塵不染,昏黃燈光下英挺慈悲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一陣風吹過,路邊青竹搖晃,紅牆綠瓦的古寺裡白色身影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佛子?他這麼晚了這裡做什麼?
正這樣疑惑著,不渡忽然看了過,定在她所在之處,微蹙眉頭,音色冷清道:“誰在那裡。”
很難見到他這副模樣,慈悲都少了分,竟有些……英武?
芙嫣意了一下,想了想還是現身了。
見到她的一瞬間,不渡身上所有的冷清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沉溺般的溫和。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他走上前,聲音變得很輕,像怕驚擾了誰。
芙嫣說:“佛子不是也沒休息。”她問出心底疑惑,“這麼晚了,你這裡做什麼?”
他頓了一下,垂下眼說了一句令芙嫣覺得震驚的話。
“擔心你的安危,確認一下你是否安全,否則無法入定。”
“……”她張張嘴,說不出話。
這樣的話誰說她都覺得很正常,唯獨佛子,他怎麼會說?
他那樣的身份和性子,怎麼可能這麼直白說出這樣的話。
但……隻是擔心的話,倒也不算過於離奇,還是可以接受的,可他緊接著又說了一句。
“淩翾道君也在伽藍殿內,我擔心他糾纏你。”他聲音低了不少,“我想了很多理由,但剛才看見你忽然發現,我可能隻是想見你一麵而已。”
芙嫣微微眨眼,許久都沒說話。
他也不急,他其實是非常有耐心的人,就像相處的那一年裡,她沒有安全感,很難帶,他總是不厭其煩,什麼事都能容她。
終於,芙嫣找回聲音,卻並未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冷靜道:“我要去做正事,這些話有機會說。”
她抬腳要走,不渡不曾遲疑地跟上。
“這裡是伽藍殿,我比你更熟悉。”他在她身後說,“你要去做什麼,我幫你。”
芙嫣抿了抿唇:“真想幫我?”
他不曾遲疑地應聲。
“不怕我是要做壞事嗎。”
“你不會。”
芙嫣覺得有點好笑:“我之前可是差點殺了符離,後麵沒殺,卻也把他廢了。”
“那是他罪有應得。”不渡突然想解釋什麼,“那我不希望你殺他,隻是不希望你因那種人手染鮮血,影響修行。”
“可我早晚是要手上染血的。”芙嫣回眸道,“我一直想要報仇,佛子肯定最清楚,我這雙手乾淨不了的。”
不渡沒說話,他確實知道,也沒立場勸她什麼。
難道還要在她手刃仇人的候,喊一句“不要殺人”?
其實這也沒什麼需要糾結的,她的仇敵是魔,不是人族,性質是不一樣的。
除魔的話……
“有我在。”他一手提著燈,一手攤展現在她麵前,“你可以乾淨的。我可以幫你。”
芙嫣收回了視線,望著前方沒有說話。
這是繼謝殞之後二個願意幫她的人。
與謝殞不同的是,這是個她在意的人。
她次張口又次合上,許久才說:“你有這份心就已經足夠了。”
人活一世,圖個安穩和得道,她都白的。
若非深仇大恨,若非窮奇都一腳踩人界了,誰會想著挑爭端,拚著你死我活?沒有人。
戰鬥就意味著流血犧牲,她是注定要走向那條路的人,彆人和她不一樣,做不到她那種程度。
不渡不需要牽扯,他和人界其他修士同退便是,無需摻和她的事。
他隻要乾乾淨淨做他的佛子就好。
所以她離之前隻留下一句。
“我自己可以。”
不渡還想去找她,她肯凝冰君幫他,卻不肯用他。
她似乎最看重他,可有的行為並不是那個回事。
但腰間玉牌滾燙,是元和法師召集人連夜議事。
怎麼這個候要議事?不是定好了日早晨?
不渡不得不趕回去,在入議事堂的候,看見了坐在照夜宮位置上的謝殞。
他在這裡,風寒溪卻不在。
謝殞也看見了不渡,他掃過他便收回視線,仿佛隻是隨意一瞥。
“佛子快坐。”元和法師喚了一聲。
不渡走過去坐下:“怎麼這個候召集議事,可是又出了什麼問題?”
“沒有。凝冰君突然決定此刻議事,諸位便都趕過了。”
是謝殞的要求。
不渡又去看他,可他也沒看他。
不渡不知內情,當然不白謝殞為何這樣做。
謝殞一個個看過在場的眾人,他要找到穹鏡的繼身當然很容易,閉目用靈識感受一下就是了,雖然穹鏡這次一定會很心,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但也隻是需要他花費一點精力和間。
但芙嫣不需要他。他若執意如此,隻會惹她厭棄。她現在估計連看都不想看見他。
那他就隻能用這種方式幫她了。
將所有人連夜召集過,看誰沒有過,那個人就很可能是穹鏡的繼身,畢竟他還和風寒溪在一。哪怕繼身了,也得想法子安頓好風寒溪,有他在,繼身想將風寒溪帶出伽藍殿必會被發現,那就隻能藏在伽藍殿某處。
人都聚在這裡,芙嫣就能去找找到底藏在哪所客院裡,或者哪裡有魔的結界法陣殘留,那就知道繼身屬於哪所仙府。
實在不行還可以到這裡,人都聚在這裡,她若想分辨誰是繼身,既不會打草驚蛇,也更安全。
芙嫣到風吹草就白他的用意了。
她不得不說,他是真的會拿捏分寸。
停在照夜宮的客院,她如今修為高,閉目感受一下就知道這裡沒有人,全都去了議事堂。
下一座就是劍元宮的客院,那裡麵還亮著燈火,是有人留守。
她無聲靠過去,自朝裡望,看見了窗戶上的剪影。
那人坐著輪椅,是劍元宮的蔽月君玉銜涯。
議事堂裡,謝殞看著缺了一人的劍元宮所在,問:“蔽月君何在。”
齊宮主拜了拜說:“銜涯腿疾發作,留在客院休息了。”
一個雙腿殘疾卻能修至劍修巔峰的修士……
劍元宮客院裡,一道紅光潛入結界內,沒引任何波。手機地址:(小)看書更便捷,書架功能更好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