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嫣彎腰玉簡裡抽幾卷,漫不經心地說:“知道了。”
聲聲花這一邊,天帝朝天後使了個眼色,天後將聲聲花關閉,使勁擰了一下他的手臂。
“你裝了這麼多年的威嚴天帝,怎麼就不把最後一段時間也裝好?”
“正因為裝了久,眼見著就解放了,才徹底裝不下去了。”天帝直接靠到天後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龍尾冒來使勁甩了甩,“芙兒還得快些掌握一切才是,到時我就徹底拋下擔子,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了。”
天後表情複雜,沒有說話。
天帝閉著眼睛似自語般道:“過去那麼多年都是你陪著我遷就我,如今也該換我來陪你了。”
“……誰稀罕。”天後嘴上不屑,麵上卻還是掛上了笑。
十重天,芙嫣帶著玉簡過來,直奔丹房,一門就看見謝殞。
他要為她製的冕旒已經初見其形,金紅色的珠串聯在一起,他白皙到幾乎透的指腹上滑落,很美。
聽到動靜,他側目望來,絢麗的珠光在他臉上投下微弱的光影,令他看起來就好像虛幻泡影,隨時可消散。
芙嫣看著他說:“你可有辦法徹底控製四大凶獸,讓即便力量不如他們的人也可以完操控他們。”
謝殞放下手裡的動作站起來:“有。”
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告訴我。”她將懷裡的玉簡放到一旁,視線始終在他身上,並不擔心他會拒絕告知。
謝殞自然不會拒絕,他也沒立刻就說。
他在那站了一會,不說話也不動,芙嫣稍片刻,忍不住道:“怎麼了?”
謝殞這下有了動作,他走到她麵前,低頭看了一會她的眉眼,手動了一下,似乎想摸一摸她的臉,最後放棄了。
他已經縱容過自己一次,不再有第二次。
“不需要你學什麼。”他慢慢說,“待你與我比武結束,就會知道方法。”
芙嫣擰眉:“你還真要替父帝和我比?”她直接揭穿一切,“那你替我療傷,我感覺到了。”
謝殞脊背一僵。
“你的靈力有枯竭之像,那是怎麼回事?”她往前一步,這次輪到他閃躲,腳步隨著她的靠近不斷往後退,這更顯不尋常,“你的傷勢很重?哪裡了問題?讓清容來幫你看看。”
她轉身要去找清容,謝殞不得不抓住她的手腕。
“彆去。”
他聲音有些啞,握著她手腕的溫度很燙。
芙嫣心裡關“死”之一字始終放不下的猜測愈演愈烈。
“為什麼不去。”她沒回頭,“……連她都治不好你了嗎。”
還不待謝殞說什麼,芙嫣就猛地轉回身,麵無表情道:“你身邊現在滿是黑色的邪祟之氣,它們張牙舞爪地著入你的身體,你還堅持多久?你現在這副樣子就是因為它們吧?”
謝殞意外地看著她:“你看得見?”他袖中漾起罡風,瞬間將黑色驅散,臉色不好看。
芙嫣凝著他:“它們存在多久了?一直在的,對吧?”
“……”
“這麼多年,你活了這麼久,它們一直存在,是不是?”
“……你無需在意這些。”
“我沒有在意。”芙嫣否認,“我隻是想白真相。帝君安危關乎六界……”
“芙嫣。”謝殞打斷了她的話,“六界已經不需要我了。”
芙嫣眼圈乾澀。
“六界已然平,再無天族無法抗衡的威脅,我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以。”芙嫣眯了眯眼,眼睛酸得很,一點要流淚的意思都沒有,“你就事了?”
她隻用“事”,沒用“死”這個字,天知道她在忌諱什麼。
謝殞卻說:“我不會有事。”
他語氣肯定,一字一頓,真切極了。
芙嫣卻倏然抬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拉過來:“你說的我不會信。”
謝殞怔然地望著她。
芙嫣的手上移,落在他的下巴住緊緊掐著:“要我親自檢查過才。我馬上就要繼位,可不讓帝君這個時候事,屆時旁人該說我無容人之量,一上來就要扳倒曆任天帝最大的威脅。”
謝殞很想告訴她,他絕對不會成為她的威脅,更不會讓六界猜忌她。
他會把一切都處理好,是……
“芙嫣。不。”他按住芙嫣的手,再遲一步,身上便是一件衣裳都不剩了。
芙嫣慢條斯理地拉開他的手:“我不看嗎?”
她望他的眼睛:“你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是我沒看過的?遮遮掩掩有什麼必要?”
“還是說……”
芙嫣用力將他裡衣拉開,看見了布滿黑色藤紋的身體。
雪□□瘦的身體仿佛被黑色的繩索緊緊桎梏,充滿了陰豔澀情的詭異美感。
芙嫣的手驟然一鬆,瞳孔收縮,腳步後撤,撞到了什麼東西。
那東西落到地上,摔成碎片,丹房裡儘是碎裂之聲。
謝殞閉眼側過頭,滿臉難堪地任她注視。手機地址:(小)看書更便捷,書架功能更好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