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敖七拒絕,給出的理由是:“妖怪哥哥姐姐們很能吃的,去晚了,你們就啥都沒有吃了。”
很能吃的妖怪哥哥姐姐們:“……”
淩穆愉簡直要笑哭,拍了吃烤全羊的饕餮一下,道:“你去把剩下的龍帶過來。”
饕餮老大不樂意,但管理員已經不搭理它了,正在如春天般關懷黑龍。
剩下的四條黑龍被饕餮裹挾著帶來水榭,淩穆愉給它們盛了一些菜,讓它們自便不要拘束,換來黑龍們感激的星星眼。
“來,大家,”淩穆愉舉起杯子,微笑的等著所有妖怪用各種方式舉起杯子,“咱們這次的活動非常成功,微博上我們博物館的超話已經排到前十,各位都辛苦了,咱們乾一杯。”
“乾杯!”
“乾杯!”
“乾杯!”
……
妖怪們笑嘻嘻互相碰杯,然後又蜂擁到丹霄和淩穆愉身邊要碰杯,臨時工也不放過,也不知是哪隻妖怪力氣超級大,把臨時工手裡的酒杯咣一聲碰得稀碎,陳了千年的桃花釀灑了臨時工滿手,把他可心疼壞了。
淩穆愉用自己手裡的酒杯碰了碰丹霄的酒杯,盯著男神完美的臉瞧個不停,看著看著就笑了,“丹霄,你是不是特彆得意?”
“我為什麼會特彆得意?”丹霄看他微醺的模樣,小心的扶著,以免一口倒的管理員一個沒坐穩掉湖裡去。
淩穆愉說:“因為招了我這麼能乾的管理員呀。”
丹霄莞爾:“你這麼一說,我確實要覺得特彆得意才行。那此刻我是不是得叉會兒腰?”
“你叉一個,你叉一個。”淩穆愉抓著丹霄的手就往他腰上放。
丹霄反手握住淩穆愉的手,困住他,無奈道:“彆鬨,當心摔湖裡去。”
淩穆愉嘿嘿笑,整個人頭重腳輕一頭磕在丹霄的肩膀上。
就在丹霄以為他睡著了,準備把人抱去臥房,忽而聽到極小聲的話音:“我真高興能夠遇見你,還有妖怪們,真高興我能來這裡工作。”
丹霄動作一頓,低頭去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
肩上的那顆頭埋著臉不讓看,聲音也變得悶悶的,“爺爺過世之後,我再無親近之人,我原以為這輩子就孤孤單單一個人過了……”
丹霄舉起手輕輕摸了摸懷中之人的頭,低聲說:“你爺爺奶奶都是有大功德之人,會有好的輪回,下輩子依舊會在顯貴人家出生,一生衣食無憂。”
“那就好……”
淩穆愉再沒了聲音。
丹霄確定他這會兒是真的酒醉睡著了,輕輕將他抱起來,轉身往後邊兒“寢宮”走。
正和妖怪們行酒令的張山瞟到他淩哥被館長公主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好了。
“你走什麼神!”白澤不滿的用爪子拍張山,“再來。”
張山哀嚎:“白澤大神,你這爪子是作弊好麼,你都不把指頭分開。”
“胡說,我才沒有作弊。”
“那要不咱們石頭剪刀布。”
白澤舉起自己的爪子看了看,艱難的做出“布”和“剪刀”的動作,卻一不小心把指頭給扯著了,麻得它一齜牙,兩隻爪子劈裡啪啦狂拍臨時工,“你才作弊,玩兒什麼石頭剪刀布,你是欺負我隻能出‘石頭’是吧。”
張山一邊躲一邊趕緊轉移話題,“哎哎哎,你覺不覺得館長和淩哥有點兒太親密了?”
此言一出,水榭裡霎時一靜,妖怪們都靜靜的看著張山。
“怎、怎麼了?”張山被妖怪們看得心裡發毛。
妖怪們不管他,圍在一起八卦了起來——
“臨時工這樣一說,我也覺得館長和小魚很親密呀。”
“有嗎?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眼瞎。”
“我有眼睛好麼,我一點兒也不瞎。”
“眼睛長背上,所以有跟沒有沒區彆。”
“彆吵了,館長和小魚在一起的話,小魚是不是就永遠留在博物館了?”
“哇——這個好,咱們撮合館長和小魚吧!”
“可是館長以前不是和東君關係很好麼?”
麒麟一聽有妖提起東君,立刻哭唧唧的嚎:“東君說兩三千年他就回來了,他為什麼還不回來哇哇哇哇……”
白澤用力拍了一下麒麟的獅子頭,讓它安靜點兒,說:“假如這時候東君回來了,你們說,館長是選東君,還是選小魚?”
眾妖默——這確實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臥房裡,丹霄將淩穆愉輕輕放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外麵妖怪們的八卦他是一句不漏的聽在耳裡。
床頭放著一顆小小的夜明珠,光線柔和的照著睡著的淩穆愉,將他的臉照得更加瑩白如玉。
丹霄撥了撥他額上的碎發,看著他的睡顏許久,然後……
緩緩的,輕輕的,在額上落下一個輕吻。
“還好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