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是要吃唄。
說到吃這個問題,淩穆愉就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
他對丹霄說:“我第一天上班的時候,你把我的午飯吃掉了,你故意的吧。”
丹霄點頭,輕撫著淩穆愉的發頂,眼中有著懷念的神色:“你忘記了,咱們第一次見麵,我把你煮的魚給吃了,你回來後看到隻剩下一個魚骨架,用手裡的當康砸我,還要和我打架。”
那時丹霄路過欽山,被香味吸引,在一片竹林中,看到擺放在石桌上的魚,卻不見此間主人,他等了好久都沒有見到有誰來,等得魚都涼了又被他重新給熱滾,最後實在沒忍住,把魚給吃得一點兒不剩。
魚一吃完,此間主人就回來了,懷裡抱著一隻哼哼唧唧的當康,見到自己的魚隻剩下骨頭,還是被個陌生神給吃掉的,當即就把當康砸過去,擼袖子就要打架。
他們是不打不相識,如此,丹霄便常常來欽山找始推,一起捉魚一起釀酒,有時還一起招待來串山的西王母燭山冥惑等神,還一起去找愛亂跑的當康。
如果不是後來……
好在,他還活著,他也活著,他們又再度相遇了。
“我以為你頭天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我,所以吃掉了你的飯,”丹霄歎息,“豈料,你什麼都忘記了,隻當自己是個普通人類。”
淩穆愉握住丹霄的手,眼中滿滿都是歉意:“抱歉……”
“不用道歉。從來都不是你的錯。”丹霄摸了摸掌心下毛茸茸的腦袋。
雖然相貌和以前完全不同,身量還矮了些,但元神是他的小魚,他如何認不出他的小魚呢。
他的小魚回來了,真好。
丹霄低頭看著淩穆愉的臉,視線從眉眼到鼻子,最後落在淡紅色的唇上。
他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一下自己肖想好久的唇,唔,果然如想象中的一般柔軟。
“哇——”
被親了,淩穆愉整個人都呆掉,妖怪們倒是一個個歡呼,然後假模假樣的用爪子/翅膀/蹄子/鰭遮住自己的眼睛。
有猼託這種眼睛長在背上的妖,和饕餮這種腋下還長了眼睛的妖,很糾結自己要怎麼才能假假的遮。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臨時工吐槽無能,這些妖,這樣不是明擺著說“我們都看見了,你們繼續,我們還要看”,被這樣說,誰還繼續得下去。
果不其然,淩穆愉說:“看來大家是不想開慶豐收的party了。”
嗯?
那必須想開啊!
妖怪們立刻跑光,還把不想走的麒麟小白龍給架走,臨時工也知情識趣的走了。
辦公室裡就剩下了丹霄和淩穆愉,前者看著後者,做了一件很久很久,千萬年前就想做的事——親吻。
跑出辦公室的妖怪們在花園裡激烈的糾結要不要偷偷回去偷看,被張山一句“真不想開party了啊”把念頭掐滅。
然後張山又得意洋洋的說:“多虧了我找我兄弟要來的硬盤,看看這教學成果,館長已經不是以前的館長了。”
白澤問:“你教了館長什麼?”
張山看著人形的白澤,回想起和館長一起觀摩學習硬盤裡的內容,然後……他一不小心代入了自己和白澤的臉……
“喂——你怎麼流鼻血了?”
白澤大驚,趕緊上前去幫張山止血,哪知這鼻血竟然越止越多。
張山連連後退,說自己沒事兒。
白澤不理他,鼻血都糊到下巴上了,還說沒事兒。
妖怪們趕緊找東西來給臨時工止血,鳳皇搖頭歎氣:“說了天氣乾燥要多喝水,看吧,不聽老鳳凰言,流鼻血在眼前。”
鼻子裡堵著兩大團草藥的臨時工臉漲得通紅,又無法反駁。
白澤用濕手帕給他擦下巴上的血跡,點頭讚同鳳皇:“說得對。”
張山:“……”
饕餮拍著爪子嘲笑臨時工,就差沒笑得在地上打滾,突然它動作一頓。
其他妖也是一靜,一齊朝博物館大門的方向看去。
“怎麼了?”張山問。
“外麵有人類。”白澤答道:“有十幾個,鬼鬼祟祟的。”
妖怪們對視一眼,紛紛往前邊兒跑,張山也快步跟上。
本來在辦公室裡做羞羞的事情的館長和管理員也出來了,饕餮施了障眼法去外邊一探究竟,發覺這些人類偷偷摸摸的躲在草叢裡,不知要乾嘛。
“等著,這些人總不會是來山裡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