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淩穆愉和李九嘉同時看向丹霄目光所及之地。
“誰在那裡?”淩穆愉問。
“計蒙。”丹霄說。
李九嘉用手抵著大腿,眼睛快速眨動,扯著嘴角笑,問道:“那個……計萌萌小姐……在這裡?”
丹霄道:“他現在已經走了。”
李九嘉抵著大腿的手快速搓動褲子,更緊張了,壓低嗓子對淩穆愉說:“冒昧問一下,計萌萌小姐……”
“嗯?”
“……難道是鬼?”
“哈?”
李九嘉指了指剛才丹霄看的地方,“不然為什麼看不到她人?不是隻有鬼,才能讓人看不到嗎?”
淩穆愉:“……”
不愧是大人物,半個小時前還是唯物主義者,現在就能說計萌萌是鬼了,適應能力就是強。
請問計萌萌是鬼的話,怎麼可能大白天在太陽底下亂走哦!
“不是的啊?抱歉。”李九嘉看淩穆愉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誤會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一會兒,出去就撤了障眼法的計蒙抱著肥遺鳥走進辦公室,李九嘉看到他,臉轟然一紅,一下就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些荒誕的夢,不自在的在沙發上挪了挪屁股。
肥遺鳥進來見到淩穆愉衝自己招手,撲啦啦就飛過去,站在他的肩膀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小聲告狀:“小魚,蒙蒙拉我翅膀,我的羽毛都被他拉掉了幾根。”
李九嘉沒聽到肥遺鳥的聲音,離得更遠的計蒙卻聽到了,怒道:“死肥鳥,明明是你自己秋天掉毛,竟敢栽贓我。”
肥遺鳥哼唧一聲。
李九嘉聽到計萌萌的聲音,反射性的轉頭看過去。
被人注視,計蒙也是反射性的轉頭回看。
一人一神對視。
人先扛不住,尷尬的移開了目光。
神半眯起眼OS:大膽人類,竟敢無視本神。
丹霄沒管這些眉眼官司,徑直說:“待會兒我破了他身上的咒,肥遺鳥看準時機用咒卜出施咒之人的方位,然後計蒙帶上人,一起去會會這下殺咒之人。”
計蒙和肥遺鳥都點頭。
李九嘉立刻正襟危坐,看著丹霄靠近自己,然後將一隻手壓在自己的頭頂上。
他感到一陣清爽的涼意從頭上的那隻手傳到自己的大腦裡,混沌了許久的腦子忽感一陣針刺之痛,這痛感僅僅片刻,就感覺好似有什麼東西被從腦子裡拿走,整個人都清明了。
“就現在。”丹霄飛快說道。
肥遺鳥拍著翅膀飛起來,身形變大,翅膀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整隻鳥上下翻飛如同在跳一支舞蹈,就是吧……鳥太肥,看不出什麼優雅來。
計蒙已經抓住李九嘉的胳膊,時刻準備著帶他縮地成寸。
“找到了。”肥遺鳥說,撲啦啦飛走。
丹霄抱著淩穆愉,跟著肥遺鳥飛走的方向消失在辦公室裡。
計蒙拽著李九嘉,緊跟著也從辦公室裡消失。
李九嘉三十二年的三觀在這一天徹底碎成了渣。
人可以時無時有,鳥可以變大變小,半小時就到了千裡之外,隔空闖進彆人家裡。
哦,對了,那隻鳥還會說人話。
鳥說:“館長,下咒的就是這個人。”
李九嘉暈暈乎乎,好不容易站穩,低頭看到地上昏迷著一名口鼻都有血的中年男人。
計蒙解釋:“施這等要人性命的咒,被靈力強者破了咒,施咒之人便會被反噬。輕者壽數減少,重者直接殞命。”
“那這個人……”
“沒死。”計蒙說:“他得感謝自己給你下的不是立刻要命的惡咒,不然這會兒已經是個死人了。不過他也沒兩年好活,用這種方法害人,就要做好隨時被反噬殞命的準備。”
李九嘉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男人,拿手機拍下他的臉,然後蹲下來翻他的口袋,找到一個錢夾,從裡麵拿出身份證來,“王良棟?”他把身份證也拍了照,兩張照片一起發了信息出去,讓人去查查這個人。
“這個人怎麼辦?扔這兒不管?”淩穆愉嫌棄的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倒是有了能力卻是做傷天害理的事兒,也不怕遺禍子孫。”
丹霄手一揮,躺在地上昏迷的人又無意識的嘔出一口血來。
“我已廢了他的修為,他受了反噬,不過最多兩年壽命,且沒了修為隻能癱瘓在床,也算罪有應得。”
淩穆愉點點頭:“沒事兒了咱們就回去吧,快要吃午飯了。”
計蒙驚愕:“這就沒事兒了?要這人下咒的人還沒抓到呢。”
“那是人類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丹霄看了計蒙一眼,淡淡說道:“他自己會處理。”
李九嘉誠心實意的衝丹霄鞠了個躬:“多謝館長。”然後對計蒙笑:“館長說得沒錯,之後便是我們人類的事情,你彆擔心,我在人類當中還算比較有能力的,能夠處理想要我命的人。”
計蒙大聲說:“誰擔心你了,自作多情。”
肥遺鳥飛過來,繞了他倆一圈,忽然哈哈大笑:“蒙蒙,你聽說過自欺欺人這個成語嗎!”
計蒙怒:“我隻聽過碳烤肥遺鳥,你要不要獻身展示一下。”
肥遺鳥趕忙飛到淩穆愉肩膀上站著,忽閃著翅膀,對計蒙說:“略略略~~~蒙蒙是個成語都不會的大笨蛋。”
計蒙氣炸,直接飛身過去抓肥遺鳥。
丹霄懶得理他們,抱著淩穆愉縮地成寸走了。
李九嘉站在一旁等著計萌萌和鳥吵完架,好帶自己回去,心裡則止不住的想:能飛來飛去、時有時無的計萌萌究竟是鬼還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