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來參會的計劃和目的是——認真開會,吸收好的管理經驗,和同行多多交流。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在入住的時候看到蜜月套房幾個字腦子一發熱,想想如今張山白澤、計蒙李九嘉的性福生活,再對比自己,淩穆愉分分鐘化身戀愛腦就把計劃從“開會”變成“推倒”。
哪知推到不成反被推,憋了萬年的處男簡直禽獸不如,搞得他現在隻能假裝自己身體不適(本來也很不適)。
其實拿了邀請函的單位交了本次會議的會費食宿費,去不去參加會議算是個人自由,並不是強製規定,交了錢臨時有事沒來的單位也不是沒有。
可那位焦乾事脾氣也是真的大,淩穆愉還沒說出要演講報告的話,就被他給懟了。
互懟一番後,演講報告自然無從談起了。
陰差陽錯的,竟然拐了個彎拿到了演講報告。
事業上,拿到演講報告;生活上,人生小登科。還差那麼一點點就圓滿了,淩穆愉很高興,收好手上的大餅,便說要請大家吃晚飯。
楊副館長表示卻之不恭,一行人找了附近一家餐廳進去吃飯。
李主任吃飯時暗暗觀察著山海博物館的兩人。
那位館長話很少,為人也很孤傲冷淡,隻是因為顏太好,讓人很難對他起惡感。他很少和旁人說話,說也隻是簡單幾個字而已,卻在席間將他的管理員照顧得無微不至,眼裡也隻有他的管理員。
那位管理員是真年輕,一看就是剛出校園沒多久,說話直白,完全是沒吃過苦的年輕人的朝氣魯莽。
這樣的博物館究竟什麼來頭,會讓會長指名要送邀請函給他們呢?
李主任走神思忖時,淩穆愉和楊副館長聊天聊到了庭南博物館館長匆匆離開這事兒。
“你說老沈啊。他們博物館的一件藏品失火了,他急著回去處理這事兒呢。”楊副館長說。
“失火?”淩穆愉驚訝,博物館失火可是大事。
“對,燒了他們館裡藏的一副帛畫。”楊副館長皺著眉頭,“雖然燒掉的是件仿品,真品好生保管在庫裡,但這事也太奇怪了,就燒那一件。那可是戰國時期的東西啊!當初我們國博想把那帛畫從庭南博物館調來,他們死活不肯,還好真品沒燒,哎呀……”
一起來吃飯的東嘉省博物館的張館長,說起這事兒也是詫異不已,那火燒得真是太奇怪了。
“說起來,台陽博物館前幾日也有一件藏品失火了,好在那也是件仿品,損失不大。”張館長說。
李主任回過神來,接著加入了話題,“那件事我也知道,失火的是一件西漢時期的漆器,好在是仿的,那件漆器的真品在國博呢。“
楊副館長咳咳兩聲,端起碗喝湯,假裝沒聽到李主任的話。
李主任又接著說:“說來,這半個月,好幾家博物館的文物都失火了,且都是燒的漢朝之前的文物。好在那幾件都是仿的,真品都在國博,不然燒了真品可就損失慘重啊!”
楊副館長繼續端著碗喝湯,點頭:“好在真品都在我們國博。”
“還不是你們國博硬‘借’走的,”張館長問:“我們館的那件錯金綠鬆石劍什麼時候還?”
楊副館長假裝沒聽到。
淩穆愉憋笑,小聲和丹霄解釋:“國博的很多國寶級藏品都是各博物館借的。”
丹霄了然:“隻借不還。”
楊副館長持續喝湯,完全不臉紅。
張館長和李主任都笑了。
接著,張館長繼續說:“這幾次失火都非常奇怪,哪怕是仿品,各家博物館都是妥善保管,用玻璃罩給罩起來的,平時咱們最注意的就是防火防盜了,可那火就像是從玻璃罩裡麵升起來的,燒得極快極猛,一會兒功夫就燒沒了,倒是沒有波及其他的藏品。”
幾人都是一臉不解,淩穆愉和丹霄對視一眼,也覺得甚是奇怪。
“沒有抓到縱火犯嗎?”淩穆愉問。
幾人都搖頭歎氣。
“小淩啊,你回去了,也多注意注意防火,把展廳裡各個地方都檢查一下。”楊副館長說。
淩穆愉笑著點頭,“謝謝您提醒我,我回去了就檢查消防。說來,我們山海博物館也沒古董,其他都不值錢,最貴的就西王母標本了。”
楊副館長大笑:“你們博物館那麼多黑科技,哪一樣不是錢堆出來的,你太謙虛了。”
其他兩人也笑了起來。
丹霄淩穆愉也笑可。
——咱們博物館其他“黑科技”還真就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