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專門管大灶的。
軍中做飯,可不是飯館裡麵做飯,更不是尋常的小戶人家那裡做飯,那鍋皆是大鍋,而且一溜排開,數十口大鍋,同時造飯。
顯得相當之壯觀。
因此,也需要有人專門管理,此人便稱之為火長。
如今,老宋頭看著飄灑下來的雪花,一點指揮著手下的人,一邊親力親為,進行淘米揉麵。
軍中的士卒們,南北皆用,用後世的話來說,他們便是來自於五湖四海。
為了同一個目標,到達幽州這個大軍營裡麵的。
士卒們南北不一,口味自然也不同,有喜歡吃米的,也有以麵食為主的。
所以,這幽州的軍營裡麵,供應的飯食,是既有大米,也有大餅,饅頭,麵條之物。
總而言之,是考慮周全。
畢竟,兵者。
足食,則足兵。
倘若飯都吃不飽,吃不好,士卒們沒有體力訓練。
又如何能夠,練出來一支真正的強兵勁旅。
又如何,能夠打造出來一支精銳之師?
更甭提,餓著肚子與敵人廝殺了。
餓著肚子,自然也無力氣。
那就不是廝殺了。
而是被敵人屠殺。
所以,幽州軍營裡麵的飯食供
應的是相當的講究。
不隻管夠,讓士卒們放開肚皮吃喝,吃個飽飽的。
同時呢,還管油水,管肉食。
鹽巴也放的足。
同時呢,每逢寒冬,還會特意的煮肉湯,溫烈酒,發給那些個值守的士卒們。
此時,老宋頭一邊,預備著飯食,一邊聽著,手下的士卒,在議論著長孫無傷之事。
他也在皺眉思考著。
這個老宋頭,說著一口,有些讓北人們晦澀難懂的南蠻口音。
也就是嶺南口音。
他來自於嶺南。
這裡是大炎的偏遠之地。
從這裡,到達幽州從軍的,更是少之又少,一來是當地人,不習幽州的氣候。
第二,也是太過於遙遠了。
可老宋頭,卻是從嶺南而來,用他的話來說。
便是自已在家鄉,混不下去了,出來謀個出路。
一路奔北,卻沒有找到什麼可以停留,歇腳的地方。
直到抵達了幽州,到達了這大炎的最北方,他才算停下了腳步。
意識到不能夠再走下去了。
再走下去就到了突厥蠻子們的地盤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
老宋頭選擇,留了下來。
留在了幽州。
從了軍。
這一呆,就是十幾年。
而在這十幾年間,他一直是兢兢業業。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樸實的老人。
卻渾然不知道,在這樸實外表之下,隱藏著的卻是一個苗蠻探子。
好吧,老宋頭另有身份。
二十年前,他在苗寨之中,被挑選中了,作為派往大炎的間諜。
為此,他特意的學習起來了大炎的語言,不過由於學習的對象,是一個嶺南之人,所以也難免的,沾上了一些嶺南口音。
外加,鄉音難改,實際上,老宋頭的嶺南口音,是有些問題的。
倘若,有一個嶺南人到軍營之內的話。
老宋頭一準會露餡的。
但好在,這幽州處於極北之地,而嶺南,又是極南之所,相隔萬裡,自然不會有嶺南人,到達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