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抱著十皇子,也心如刀絞,為沈如周開口。
“皇上,竟然有人在宮中如此為非作歹,不僅想要謀害武成王妃,還為此想要謀害十皇子,您一定要徹查清楚,給武成王妃,還有奕軒做主啊!”
皇後站在一邊,瞧著事情沒有朝她希望的方向發展,耳邊都是淑妃哭哭啼啼的聲音,有些煩心地皺了皺眉。
永安帝勃然大怒,看向聆風怒道:“你這婢子,設計迫害武成王妃不成,事情泄露竟然還想殺人滅口,溺死皇子!朕看你就算是有一百個頭也不夠砍,說!那個侍衛到底是誰!”
聆風跪在地上不為所動,淚流滿麵。
謝飛暴不暴露已經不重要了,她怕是難逃一死的。
“父皇,不管是這婢子,還是那個侍衛,都不可能是幕後主使,他們根本沒有這個膽子。”沈如周冷冷開口,一雙晶亮的眸子睥睨著聆風。
“聆風,你為什麼要設計毀我清白,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究竟是聽了誰的指使?”
沈如周一發問,幾乎是明著說懷疑慕婉容了,眾人的目光都似有所感地看向慕婉容。
慕婉容如芒在背,忙道:“不是婉容,婉容也不知道這婢子何時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要是婉容知道,一定不會讓她害王妃的呀!”
沈如周挑眉,“你是她的主子,方才又處處與我為難,阻攔我救十皇子,你說不是你,如何證明?”
“沒錯!”淑妃道:“皇上,武成王妃若是出了事,她便可以上位了,她是最大的受益者,此事一定是她指使的,一定要嚴加處置!”
永安帝兩手背負身後,雙眸泛著幽幽冷光,看得慕婉容心裡直發怵。
慕婉容連連搖頭,又看向蕭辰衍,滿眼都是害怕無辜。
“王爺,求您為婉容說句話,真的不是婉容……”
蕭辰衍的俊臉神色嚴肅,眼下這個局麵,他雖心有疑慮,但此事,應該不會是慕婉容指使。
他也跪下,求情道:“父皇,婉容生性善良,不會有害人之心,何況方才出事前,婉容一直在大殿之上,她沒有機會指使彆人做事。”
皇帝擰眉,淑妃卻怒了,將懷裡的十皇子交給宮人,指著蕭辰衍罵道。
“武成王,現在明擺著是你的側妃為了爭寵,設計陷害正妃,我兒無辜卷入這場風波,受了這麼大的驚嚇,你還想裝傻充愣,包庇她不成!”
蕭辰衍眉心微沉,默了片刻後,正色道:“娘娘的心情本王理解,但婉容是婉容,她的奴婢是她的奴婢,娘娘要治罪她的奴婢,本王無話可說,可要治婉容的罪,就得拿出證據,證明她是罪犯。”
見蕭辰衍如此袒護慕婉容,紀楓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方才為沈如周說話時也沒見他如此情急,果真是寵妾滅妻!
慕婉清瞧著蕭辰衍,眼神微微一動,慕婉容則已經快要哭出來了,王爺對她還是很好的,如此護她。
淑妃氣得說不出話,“你……”
“娘娘莫急。”沈如周出聲,目光冷冷地從蕭辰衍臉上劃過,他卻不敢看她的眼睛,一直低著頭,“想要證據,聆風就是最好的證據。”
蕭辰衍未必不知慕婉容有罪,他就隻是喜歡護著她而已,沈如周俯下身,直視著聆風。
“聆風,你隻是一個從犯,事情辦砸了,並沒有真的害我,十皇子也沒事了,如果你供出幕後主使,並非死罪,而且你陳明原由,我也會為你求情,父皇定會對你從前發落。”
聆風瞳孔微微顫動,沈如周的話對她而言極具誘惑性。
沈如周察覺到她的動搖,繼續道:“可如果你一直不開口,所有罪責都壓在你一個人的身上,那便是死路一條,但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痛快地死,你還記得彤雲嗎?知道她怎麼死的嗎?你想和她一樣嗎?”
聆風呼吸一窒,身子猛地一抖。
她聽說,彤雲是被腰斬而死,當時彤雲的罪名是捅了擒雨一刀,而她現在若是認罪,那便是損毀王妃清白未遂,險些害死皇子,誣陷王妃,這幾件加起來,她一定死得比彤雲更慘!
她渾身冰涼,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王妃說了,她若道出慕婉容,王妃會幫她的,王妃確實是個心善的人,她信王妃,一時激動的就想說出來,“王妃,是……”
突然,一直沉默旁觀的慕婉清說話了。
“父皇,婉清瞧著武成王的側妃,似乎真的不知情,恐怕是這婢子自己的主意。”
聆風未說出的話生生堵在了嗓子眼,她望向慕婉請清,對上一雙美麗卻透著陰狠的眸子。
慕婉清朝聆風走近,聲音平淡,但聆風卻聽出了其中的威脅之意。